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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收沒收到簡訊?”
“收到了。”
安靜了一會兒,蘇讓說,“我以為你不願意接我電話,不然怎麼一直不回撥。”
那邊馬上反駁,又像是在解釋,“我以為你沒什麼話跟我說,不然怎麼響兩聲就結束通話。”
蘇讓望著天空裡升起降落的飛機,笑了,“你沒生我氣就好。”
“沒有。”
“好,保重自己。”
“蘇讓。”她急急的喊他,有些小心翼翼又十分鄭重的說,“請你,一定一定,要好好保重自己。我也會對自己好,連帶你給的那份。”
蘇讓緊緊閉上眼睛,所有的埋怨頃刻間煙消雲散。他同她想的一樣,這麼多年的深情不壽,一點點熬一點點磨,總能在她心裡耗到一個位置,而遲冬至這個人,一旦在她心裡有了位置,就一輩子不會變。蘇讓想,其實,他沒有輸,遲冬至對他的愛情只有這些,全給他了。
遲冬至的愛情是牙齒,一個蘿蔔一個坑,誰也不能代替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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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天她都安靜的過份,穀子在一旁悄悄打量,暗暗告訴自己,這尊大佛今天絕對不能惹。朱染把她揪走,自己坐到遲冬至身邊,端一杯熱茶遞給她。
遲冬至順著他的手臂向上到臉頰,有些呆滯的打量。
朱染摸摸臉,“有什麼不對嗎?”
“很像。”
“什麼?”
遲冬至沒有回答,低著頭囁囁的嘟嚷,“我不應該打他。”
“誰?”朱染問。
“很重要的一個人。”遲冬至目光悠遠飄向窗外,“在我生命中。”
大概就是從這時開始吧,朱染髮現,遲冬至偶爾會對他露出很溫柔的神色,不同於某段時期的輕拿輕放,而是發自內心的包容,顯得她眉眼間的倔強也柔和起來。
那晚朱染是從酒吧裡找到的遲冬至,找到的時候,她眼裡泛紅、臉色蒼白,也不知道是否因為對比所以強烈,更讓人覺得觸目驚心。
她看著他目光似乎不能聚焦,彷彿透過他看著另一個人,手掌輕輕撫摸在他的臉上,引起他心裡一波強過一波的熱流湧過。
“你真傻,怎麼不懂越愛我,我越不配要你呢!”
朱染把手按在她的手上,享受這一刻虛假的迷亂。
舞臺上形象頹廢的男吉它手低沉沉的唱著那首歌:當鑽石也變塵埃,我信,你在;當鐵樹不再花開,我信,你在……
遲冬至側著臉貼在大理石桌面上,眼淚越過鼻樑落在那上面,輕輕跟著低語。不是沒心,傷了你我也痛,這段時間我把一天當成一年過,終於到了現在,連祝福的資格都沒有了。
“你要好好的。”她拉過朱染的手,輕輕落下一吻,“你要好好的,下輩子再遇見,我一定愛你。”
朱染怔怔看著昏暗燈光下的遲冬至,看著她那兩行跌落的無聲無息的眼淚。男兒有淚不輕彈,她在這方面跟男人有一拼,朱染知道,這時候的遲冬至,心裡一定苦的沒邊了。
“你何苦。”朱染擦掉她的眼淚,輕聲嘆息,“把苦都說出來吧,我當你的聽眾。”
她搖搖頭,拍拍他的手背,“不能再說了。”其實像梁夏末和沈靈那樣沒心沒肺的人多好,她和蘇讓,總能自己讓自己困坐愁城。
朱染突然就想起了很多年前的那個夜裡,她無助的像是遊走在懸崖邊緣的麋鹿,至今才明白,原來愛與被愛,都很傷人。
“你真傻,明明對自己的冷情無能為力,那就繼續無情下去好了,偏偏又這麼善良,明白什麼叫良心不安,於是只懂得藏在人後難為自己。”
遲冬至在朱染諄諄的語調中迷糊過去,朱染聽到她說,不是這樣的,我明明那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