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部分(第4/5 頁)
凌人的模樣變得柔和許多。
“老朽不知還能不能活到那一天,待思棟能夠頂天立地的時候,別忘了給老朽的牌位上柱香。”
蘇可鄭重地跪下來給族長磕了一個頭。
……
族長叫了人進來抬肩輦,梁思棟跟在身旁,自始至終沒有說過一個字。臨走前,梁思棟從門檻外又跑回來,將攥在手心裡一塊碎得沒了形的蝦酥塞給了蘇可。
蘇可小心地捧在手裡,俯下身道:“謝謝,我會吃的。你也要認真吃飯,之後守夜燒紙,你還要打起精神來。”
梁思棟點點頭,然後跟著族長離開了。
邵令航一直守在門外,和族長擦身而過,並沒有什麼神色交流,直接踏進了廂房。
他將門扇掩好,轉身道:“都跟你說了什麼?那族長年紀大了,頗有些倚老賣老的架勢,你不要放在心上。”
蘇可搖搖頭,忽而抬起頭來望著他的眼睛,“梁瑾承是不是知道了敬王的事?”
邵令航一時錯愕,隨即應道:“你來之前我告訴他你還活著,他問了幾句,我如實相告。他倒是平靜,也沒有多說什麼,只是提出見見你,我才親自去接你。怎麼了?”
“他……”蘇可聲音澀啞,“他給我找了容身之所,從現在開始,我是上了梁氏族譜的人,是他的妹妹。他的嗣子和府邸都託給我照管。既然是他已經知道敬王的行動,那麼這就是在給我尋找的庇護。即便是敬王落敗了,你和侯府都牽連其中,有梁家保著我,也和我沒有任何關係。我還有他的嗣子需要照顧,即便我想要為你做什麼,也要量力而為。邵令航,他臨死前還將我妥善地安排好,我,我覺得這樣對不起他,如果我早點知道,我早些來照顧他,或許現在他不會死。”
又是止不住的眼淚,彷彿只有哭才能宣洩胸口裡滿漲的悲傷。
對於梁瑾承的安排,邵令航的感激夾雜著愧疚,在四肢百骸裡流竄著。他閉上眼睛情緒激動地站在那裡,沒有再去刻意的隱忍,眼淚終於奪眶而出。
他沒有想到的,沒有辦法做到的,梁瑾承在臨死前都幫著做了。
這份恩情,他要如何還。
……
蘇可親自帶人給梁瑾承擦拭更衣,預備好的壽衣,每一顆釦子都是她親手繫好。她看著吉祥板上平靜躺著的梁瑾承,忍著哭腔,一字一字地說:“你放心地走,你交代的每一件事我都會做好。你不必擔心我,我會將思棟照顧好,我也會照顧好我自己。”
小殮,大殮,出殯,停靈。蘇可並不太懂其中的章程,幸而有薛鈺和邵令航安排,她只負責帶著思棟在靈前哭喪和給親友磕頭。
眾人瞧著蘇可,大多以為蘇可是梁瑾承的妾室。只有那些宗族裡的人在不停宣揚,說蘇可是怎樣迷惑了梁瑾承,上了族譜,成了正房的長女。一個外來人這樣登堂入室,為人不齒。族長年老糊塗,也是為了私利才允諾了這樁事。哪裡冒出來的人,說上了族譜就上了族譜,還有沒有道德禮法?
也有熟悉的人,發現這個莫名其妙冒出來的“妹妹”竟然就是以前的蘇司言。
來弔唁的有不少是世家夫人,但凡有品級的誥命,幾乎都見過蘇可。於是事情口耳相傳,很快在京城掀起了小小的風波。
靈堂旁的偏室裡,敬王看著蘇可喪服下憔悴的面容,拳頭緊緊地攥著。
“你不必這樣看著我,瑾承的事是我沒有料到。我於他有愧,我若有能力,我會盡力彌補。”
蘇可咬著發白的嘴唇,衝上去拽著敬王的衣領,幾乎是咆哮,“你有愧,你哪裡有愧。在你拿著不知什麼人的屍骨給他看的時候,你心裡有過愧疚嗎?你的心夠狠,說我被獵狗蠶食,屍骨都收不全。哪怕我下落不明呢,你居然編出這樣的故事來傷害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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