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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個最為主要的,是許媽媽真正能歸於己用的人並不多。
甚至可以說,老夫人身邊的人,她還插不進去。
在這一點上,蘇可很慶幸老夫人身邊有無雙。這是個細心並且忠心的丫頭,她對老夫人的情感不可比擬。許媽媽年歲漸漸大了,無雙卻正是機敏靈便的時候。有她在,擷香居上下對老夫人就還是一層保護。
至於蘇可自己,有了老夫人那一巴掌,許媽媽對她倒是比以前“和顏悅色”了許多。
“你以為你能打動老夫人?田太姨娘是老夫人的大忌,你手裡只有那麼一丁點的把柄,也想去求得老夫人的庇護,真是痴人說夢。若不是侯爺在,你現在不定在哪個亂葬崗上埋著呢。”
許媽媽有她自己的手段,梅子酒的事,老夫人不是沒問過她。
可她將謊編得圓滿,一切皆因邵令航的“克妻”之說而來,許媽媽張羅著要挖的就是那罐子老侯爺為邵令航大婚釀的酒。一來老夫人病著的時候,迷迷糊糊不知唸叨了多少遍“侯爺”。二來,既是大婚時喝的酒,現在起出來讓邵令航喝兩杯,興許就能去去晦氣。
至於那酒怎麼在田太姨娘的手裡,許媽媽就全然不知了。而老夫人為什麼會看了一眼就知道蘇可是從田太姨娘那裡拿的酒,她就更不知了。
老夫人將這些告訴蘇可的時候,蘇可有些詫異,“為什麼您知道?”
“她不就是因為我知道,才拿來故意氣我的麼。”老夫人的神情近乎猙獰,她冷笑的一聲,如寒霜侵體一般讓人覺得不適。
“令航歸家的時候,我曾讓人將所有的酒都起出來,一共四壇,其中有一罈就是為大婚釀的,近二十年的年份,我怎能動,命人將酒又埋回去了。但之後下人來報,說是半夜瞧見田彩蝶將酒挖走了。我懶得搭理她,當時也沒有追究,那時候許寧病著,我並沒有和她提起。倒是我疏忽了,放了你一個去靠近小院還不算,這麼多年她和小院竟然還暗中有聯絡。”
也許老夫人真的老了,在邵令航不在家的七年裡,她憑著一己之力,虛誇誇地撐著一副空架子。她已經開始力不從心,不再能事事周全。
表面上越是烈火烹油,私下裡越是孤獨淒涼。
她每走錯的一步,其帶來的傷害和結果都在暗中編織成荊棘,在泥土下默不作聲地生長著,追著她的腳步,只等到有一天能夠破土而出,勒住她的咽喉。
而蘇可,就成為了別人手中的鐵鍁,剷起了第一抔土。
“你很聰明,也很識時務,挑了更有保障的一條路來走。”說這話的時候,老夫人正支撐著身子,由蘇可給她更衣。
除夕這一天要祭祀宗祠,這是自老侯爺去世後,邵令航在家過的第一個年。
老夫人的身體還不算太好,但因著外面流言飛飛,宗族裡也多有議論,老夫人即便再堅持不住,此時也會拿出所有的精神,繼續撐著她的門面。
蘇可對她的話不置可否,屋裡還有很多人,老夫人念念叨叨說個一句半句,旁人不會理會。蘇可就不能插嘴了,沒得引起許媽媽的懷疑。她對老夫人笑了笑,懷疑也好,忌憚也罷,不管老夫人如何不信任她,她的決心都是不會變的。
一時穿戴好,邵令航先行來請安,見著老夫人盛裝襯托下的好精神,臉上也多了幾分笑容。
蘇可偷偷望他,因著要祭祖,邵令航收拾得精神妥帖,站在那裡像一根赤金盤龍柱似的。
府裡有三太太操持,過年事多,老夫人病下後就沒再插手三太太的事務。整個年前的預備倒讓三太太有了種自由的感覺,更是將府裡上上下下弄得更加齊備。
到了時辰,眾人齊聚,一起到侯府東路上的宗祠祭祖。
各處都換了門神、聯對、掛牌,新油了桃符。一路正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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