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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可急急開口:“我自己喝。”
這聲音沙啞乾澀,又鈍又濁,像一個長年端煙桿的老漢。
蘇可吞了下口水,嗓子並不疼,但也感覺腫脹難受。她試著讓自己坐起來,但還不等將手從捆得結實的被子裡伸出來,邵令航已經抬手壓住了她的肩膀。
“捂著,不能受風。”
邵令航說得很認真,家國大事一樣的認真。蘇可沒有掙脫,任由他將棉被又死死地掖在她脖頸裡,裹得嚴嚴實實才將她扶起來。他坐到床榻邊,讓她靠在身上,然後將湯碗舉到了蘇可嘴邊。
蘇可瞬間聞到湯藥的苦味,但她這個人並不害怕喝藥,舌頭伸直咕咚咕咚就灌下去了。
但這回的湯藥是真苦,苦到一口都咽不下去。舌頭打顫,湯汁在唇齒間將苦發揮到了極致。她皺著臉瞥了眼身旁的邵令航,他一臉理解地望著她,將湯碗往她嘴邊又送了送。
“瑾承說你底子虛,多加了幾味藥。”邵令航說得平靜,但隨即卻嘆了口氣,“可能是故意的。”
因為他親自喂藥,所以故意弄得很苦嗎?
蘇可本就捱著苦一口口往下硬噎,聽了邵令航的話,嗓子一嗆,大半口都咳了出來。咳得眼眶發溼,撇著嘴角說了兩個字:“活該。”
邵令航也不惱,一邊順著她的背,一邊慢悠悠地回說:“那也不能假他人之手。”
半月沒見,蘇可覺得他的臉皮越來越厚了。
喝完藥後,就著邵令航的手喝水漱了口,蘇可啞著嗓子問:“現在什麼時辰?”
邵令航拿了懷錶出來看,啪的一聲合上蓋子,“時間還早,你喝了藥繼續發汗,我守著呢,你放心睡。”他說完將湯碗和痰盂收拾到一邊,搬了杌子做到床邊,看樣子是要真的守著。
蘇可舔了舔嘴唇,乾澀地說:“我不用您守著,您休息去吧,別誤了早朝。”
邵令航坐得四平八穩,吸了口氣,道:“蘇可,你在我的家裡出了事,我不可能放著你不管。如果你精神尚可,告訴我前天晚上在庫房到底發生了什麼。”
“沒什麼,我自己不小心撞到了屏風而已。”蘇可躲閃著他的眼睛。
邵令航抿著嘴角不言語。
蘇可見狀,忙換了話鋒,“前天晚上?”
邵令航看著她,“對,你已經昏迷了一天兩夜。可能有些事已經於事無補,或者你有你的想法,但你至少要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他頓了下,聲音發沉,“我不能把你置於險地。”
“如果是險地呢……”
“什麼?”
“如果是險地呢?”蘇可知道他聽清了,但還是問了一遍,“你會讓我走嗎?”
邵令航搭在膝蓋上的手緊緊攥了起來,空氣很凝重,他的呼吸在這靜謐的內室裡粗重且急躁,許多情緒醞釀在胸腔裡,最後匯成一聲沙啞,“我說過,如果你要走,隨時可以離開。”
“那為什麼還要費盡心思把我弄進來。”蘇可說得很吃力,喉嚨腫脹,堵在那裡上不去下不來。
可她想問個明白。
邵令航張了張嘴,半晌吐了口氣,才道:“蘇可,我有我做事的方法和原則,你不願意跟我,我卻不能留你繼續在秦淮。這份差事是引子,那一百兩也是引子。如果你家裡沒有出事,我不會硬將你拽進侯府裡來。但顯然,市井裡魚龍混雜,我能力有限,不可能時時護你周全。與其讓你繼續摸爬滾打地混生計,不如將你留在我能夠顧及到的地方。這是我的初衷,與我的情意無關。”
比起一時的難以張口,坦誠地說出來,就會將事情變得簡單許多。
他看著蘇可無甚表情的臉,吸了口氣繼續道:“身份的事,一開始瞞了,後面就收不住車了。你洞察府裡的情況,肯和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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