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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導演再次慌了神,無法拒絕,也無法拿出從不存在的東西,所謂劇本,功效只是讓緣由細節等豐富到足以讓魏尋相信罷了。
魏展瞭然,半點不繞圈子,&ldo;從歸途開始就給他設局,一手把他推進泥潭卻又惺惺作態幫他解圍,&rdo;他迫著沈俊成退到開放式陽臺的邊上,不足一米的玻璃圍欄,往下瞧車水人流蟻縮成小點,&ldo;沈導真是好演技。&rdo;
但於沈俊成而言,談不上演技,不過臨死之前的迸發。他越來越感受到屬於自己那一撥人的電影時代已經過去,市場千變萬化,浪潮般層層翻卷,老古董的眼睛看不透摸不清,題材太陳舊角度不新穎,完完全全吃著老本,且越來越啃不動。
拍一部撲一部,獎依然在拿,可只要矇住其頭頂光環,含金量如何一望便知。拍攝過程無非照樣畫葫蘆,用這種手法處理其成品看上去就彷彿很有思想充滿隱喻,但都牽強附會,到底什麼個思想自己也沒琢磨透。
相比同樣境地的圈裡人,他似乎還算有上進心,看清了劣勢並期望改變,可才能這種東西,似乎早就被榨乾,連最為拿得出手的作品一旦與真正傑出的藝術放到一起,敗得太慘烈。
於是他放棄原來的路,說得好聽點叫轉型探索更多可能,說得直白點則是趁名氣還未盡數湮滅抓緊機會圈最後一筆養老金。但這東西正如沙漠中的罐子,得先倒點兒水進去才能湧出甘泉,他急需這筆啟動資金,因此儘管存有疑慮也終究同手持金幣者達成交易。
可現在,一切都敗露了,能保全自身就已是上天開恩,談何再享用成果。
這些思緒在腦海中轉一圈不過瞬間功夫,下一瞬,魏展提著他領子將之摁到圍欄上,雙腳離地,半個身子都落出去,只要一鬆手……他不敢想,拼命掙扎祈求,如果能活下去恨不能匍匐其足下化為奴隸,哪還有絲毫受人敬重的樣子。
眼前的男人是飲了血的野獸,單手就制住他,力道兇狠話裡卻不起波瀾,&ldo;沈導是祖師爺賞飯吃,從這裡落下去也能像電影裡的超人一樣飛起來。&rdo;
&ldo;不……不不不!魏總求您……求您……&rdo;話裡全是顫音,年過半百的身體不住發抖,心裡一個聲音在奮力安慰,他不會扔的,他難逃法律責任,另一個聲音更為清晰,這男的何時考慮過什麼法!扔了怎麼辦!他逃不逃得了我他媽都成肉醬了!
哪裡江郎才盡,生死關頭還能正反舉例總也算個人物。
他急中生智,&ldo;魏總您饒我一命!魏尋不想看到您這樣的!他不會樂意看到您殺人的!&rdo;
被徒然鬆開跌坐在地,倒誰都知曉他軟肋了。事實上他本也沒打算下狠手,這裡得到的證言加之秦堂那邊查出的各種資訊,絕不會出現那人被冤枉的可能。
第66章
人已經放下來挺久,但沈俊成這口氣怕是喘不勻了,老東西想藉此打馬虎眼兒,被魏展不鹹不淡一瞥,立馬驚懼著交代他所參與的部分。
這條線起始於去歸途的那一次,大導演的戲份是把人引出來,誘導旁人誤以為他是想透過作品為小群體發聲,以模糊不清的態度充當同路人煽情表演一番從而窺探其反應。本也不打算再與魏尋共事,因此即使拍戲邀約被拒他也依然收穫滿滿,可說到緣由,他其實並不清楚,單以為是這小明星得罪狠了自家老闆。
他那時候才第一次拿正眼看待魏尋,一介二三線演員,沒聽說過背景多深厚但一般人還真不一定請得動。與他架子多大無關,當初一起拍戲那會兒沈俊成就看出來了,比之常人魏尋警戒心太重,不是身邊人不能傷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