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章 8(第1/3 頁)
這夜,衛瓚又讓他爹靖安侯捉去訓斥了。
“聖上提起的差事,你問都不問就說不要。”靖安侯隔幾天就要讓自己的親生兒子氣一回,罵罵咧咧道,“——什麼時候輪得到你來挑了?誰準你來挑了?”
“若非聖上仁慈,你小命早就沒了。”
靖安侯冷麵訓斥,滿屋僕役皆屏息凝神,生怕一個不留神,又是一場家法。
父子倆七天吵十次,靖安侯揍親兒子,跟吃飯喝水似的家常。
說的事就是聖上視學那日提起的差事,衛瓚是記得清清楚楚的。
前世便有這樣一樁案,是兵部例行清查時,兩次數目對不上。此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只是沒準兒裡頭就牽連進了貪墨,還不知要牽連多少,嘉佑帝便另遣人去清查。
實際上此事自有都察院與金雀衛協理,如今想加上他這個閒散人等,是見衛家四處不沾邊兒,又想給他這個年輕人找些事情做。
衛瓚坐在那想著想著,便走了神兒。
主要是他爹吹鬍子瞪眼的樣,實在有些親切。
他那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活蹦亂跳的親爹。
也是許久沒瞧見了,如今瞧著就高興,見一次高興一次。
靖安侯還在那訓他:“前幾日還聽你母親說,你學會親善手足、厚待沈鳶了,我還當你懂幾分人事了,如今又是這副德行——你皮癢癢了不成?”
就見兒子直直盯著自己看,半晌露出一個笑來,喊了聲:“父親。”
他冷道:“怎的?你又有什麼歪理邪說了?”
卻聽他兒子咂摸了半晌,挑眉說:“無事,只是忽覺您老人家越發英姿勃發了。”
屋裡頓時寂靜,落根針都聽得見聲音。
半晌,靖安侯虎著的臉端在那,上不去下不來的,說:“你……你……什麼?”
他兒子他最清楚。
跟他一個模子刻出來的脾氣,自傲輕狂,偏偏又有幾分本事,難免讓周圍人寵慣,這些年荒唐事不知做了多少,連他這個親生老子都制不住。
早些年軍棍還能威懾一二,這幾年已打得皮實了,領軍棍跟喝水吃飯似的,眼皮子都不眨一下——
什麼時候還會拍馬屁了?
便見衛瓚笑了笑,說:“父親繼續。”
這還哪繼續的下去。
靖安侯頓足“哎”了一聲。
卻是把後頭的話給忘了,半晌坐下,冷臉問他:“你怎麼想的,我且聽一聽,省得你母親姑母又說我冤枉了你。”
衛瓚卻是一副嫌麻煩的怠惰模樣,只道:“懶得去罷了。”
眼見著靖安侯要發火,又忽得道:“聽聞大伯父四處謀求遷位,這差事他若稀罕,不妨撿了去。”
便見靖安侯愣了一愣。
可見這些日子,靖安侯也教自己庶兄唸叨得煩了。
正了八經能填補上的官位,大房都嫌棄官位低微、或
是外放辛苦,可真薦去重要的位置,靖安侯又昧不下那個良心。
靖安侯擰起眉來,半晌說:“你大伯父……”
衛瓚眸中閃過一道濃重的寒意,嘴上慢悠悠說:“此事若立了功,是大伯父自己的本事,若沒什麼功績,大伯父那邊怨怪不到咱們頭上。”
“再者,聖上也並非只任了大伯父一人,有金雀衛和都察院在,也惹不出什麼禍事來。”
靖安侯愣了愣,還真靜了一會兒。
擰著眉毛瞧了衛瓚半天,說:“你什麼時候關心這些了?”
衛瓚卻又是一副萬事不關心的模樣,嗤笑道:“隨口一說罷了,憑誰去都好,左右我是懶得去跑。”
“眼瞧著開春了,春困秋乏的,若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