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部分(第2/4 頁)
樣抬著手等著,不急不躁,這麼多年,她已經變得極有耐心——既然除不去那個仇人,那就讓那仇人的女兒痛苦吧!
曹時終於放開了阿茉,他抬起沉重的手臂,虛扶住母親的手臂,青漪的唇邊浮出一絲殘忍的微笑,母子倆就這樣徑直走向了宮門。阿茉在淚眼朦朧中,盯著曹時的背影,就那樣離著她越來越遠,直到模糊在一片水霧之中。
太子走出殿來時,看到的就是這個場景,阿茉單薄纖細的身子在秋風中瑟瑟發抖,分外孤單可憐。太子疾走幾步,上前扶住搖搖欲倒的阿茉,輕聲說道:“姐姐,讓他們去吧,我會照顧你的。”阿茉只是搖頭,只是哽咽,她心中的悲傷莫可名狀,誰有能解得幾分呢?
明光殿上,只剩下了景帝與王皇后。王皇后已經安定了下來,她殷勤體貼地照料著景帝服藥,半晌,景帝的喘咳才稍稍好轉,他閉目靜養了好久,在王皇后將一盞參湯遞過來時,他輕輕擋開,輕輕問道:“皇后,當你的女兒被拖出去的時候,你是否篤定朕會救下她的?”
王皇后渾身一震,疑思片刻才勉強回答:“陛下此話何意?臣妾好生不解。”景帝累極了一般地擺手說道:“罷了,你退下吧,朕不想再見到你。為著太子,為著阿茉,朕不願意追究往事,朕也不會廢黜你的後位,你也就不必與朕虛與委蛇了。”
王皇后本還想求告解釋,窺探景帝的神情,轉瞬間又改了主意,她端凝地向景帝行了大禮,說道:“臣妾遵命。”轉身儀態端莊地走了出去。景帝一直看著她的背影消失,環顧空無一人的大殿,感到從未有過的空寂。
王皇后從來都是個很實際的女人,她對於這樣的結果已經是萬分滿意,知道以景帝優柔的性格,此事不會再起波折,便真個不再過問景帝的病情,只在晚間喚來太子,悄悄地一起去長公主在宮中的居所,叩謝長公主的恩德。
在屏退了侍從之後,皇后和太子大禮叩謝長公主,長公主虛讓了一下,就安然端坐受禮,太子起身時目光有些陰沉,他冷冷掃了一眼坐在長公主身邊一臉得意的太子妃阿嬌,可惜阿嬌卻沒有領會得,只顧得奉承母親:“今日若不是母親出面,說不定梁王就得逞了呢。”王皇后陪笑著附和:“阿嬌說的正是,全靠長公主力挽狂瀾。”太子默然,目光越發陰沉。
長公主輕笑道:“孤也是看準了皇帝定不會忍心處罰皇后。說到底,這皇家的親情薄得像層紙,皇帝卻偏是個重情意的,所以他實在不是個合格的皇帝——太子不要學他。”
太子微不可察地悸動了一下,沉沉說道:“劉徹會記得姑母今日所說的話。”
阿嬌拍手笑道:“可笑那個曹侯夫人,枉費心機,只落得失魂落魄回了平陽,若不是陛下開恩念舊,哪有她的活路?”
王皇后掃了太子一眼,接道:“是呀,陛下太仁慈了,給了她一條生路!只是苦了我的阿茉……”她神色轉為悽楚,太子的眼神也柔和了下來。長公主點頭道:“是呀,阿茉這孩子真是招人疼,竟嫁了這樣的人家。哎,我皇家的女兒總是遇人不淑。”
阿嬌嘴快問道:“母親,那個綠衣怎樣處置了?”王皇后愣怔了一下,端起茶杯來喝了一口,低垂著眼皮彷彿沒有聽到阿嬌的問話,長公主笑嗔道:“這孩子,淨關心些沒要緊的人。連那青漪都饒了,陛下當然不會難為綠衣——還讓她回平陽侯府做舞姬罷了。”
平陽侯府中。
阿茉一人在正殿中徜徉,每一個角落裡都還留存著曹時的氣息,阿茉卻知道他再也不會回來。書案上還散放著一卷開啟的古本《山海經》,是昨晚臨睡前曹時握在手中閒看的。旁邊的一幅白絹上描著一叢茂菊,是阿茉央求他畫的,私心想為他繡在睡袍的一角。那已近完工的睡袍就搭在案旁的靠椅上,昨晚阿茉就坐在那裡一邊做針黹,一邊聽曹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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