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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元現金。
這筆錢支撐他走過了重新開始的艱難日子。
陳華決定將錢還給任苒。
他到了Z市,先去看望母親。陳珍珍正約了一票人在家打麻將,看上去精神不錯。她馬上要中止牌局招呼他吃飯,他謝絕了,示意她繼續玩:“我還要出去見個朋友,晚上不必等我回來。”
他出來,並不願意去祁家的別墅找任苒。他甚至懷疑自己做好了正面面對身為別人妻子的任苒的準備。他到了Z大後面,正打算約任世晏出來,託他將錢轉交他女兒,卻看到任家那座空著的房子有工人出入。祁家駿站在院子裡,指揮他們修繕破損的部分。
西斜的太陽光透過那棵枝繁葉茂的樟樹灑在祁家駿的身上,他神情專注,英俊的面孔看上去成熟了許多。
陳華不期然想起了他們的第一次見面。
那是在他大學畢業那年,他早已經開始了自己的事業,但他父親祁漢明全然不知,把他叫到祁氏的工業園,試圖提供一份工作給他,他拒絕了,兩人出來,正好碰上祁家駿,祁漢明介紹這對以前素未謀面的異母兄弟認識。
他當時儘管姓祁,但對祁家從來沒有嚮往之意與好奇之心,根本不理會那個混合著驚愕、憤怒與不安神情的俊美少年,只冷冷地說,他是他母親的獨子,從小沒有兄弟姐妹,以後大家還是不要硬約著見面,省得尷尬。
可是哪怕已經放棄了姓祁,漠視血緣上的關係,但因為任苒的存在,命運仍以一種奇妙的方式將他們的生活或多或少攪在了一起。
任苒的生活與他再沒有任何關係了——是祁家駿,而不是另一個與他無關的男人擁有了任苒,這讓他無法釋然。
當初他甚至無需做出任何承諾,任苒就全心全意奔向了他。在不知不覺中,他已經將她的愛看得天經地義。
上次在墨爾本看到他們,他還可以控制情緒,說服自己接受現實,淡漠離開。然而,在任苒從小生活的房子對面,看著祁家駿站在任苒曾對他描述過的樟樹下面,以主人的姿態主持著維修,陽光透過樹葉,灑在他的身上,襯得他比過去顯得成熟得多。
陳華頭一次體會到了以前從未體驗的嫉妒:刻骨,而且清晰。
他並沒有回母親家裡,而是找間酒店住下。幾年來,他頭一次在酒吧裡喝到酩酊大醉,根本不記得怎麼回的房間。
半夜醒來後,他摸出手機,打阿邦的電話,把他從睡夢裡叫醒,囑咐他第二天早上趕來Z市,轉一筆錢給任苒,阿邦小心地問到具體數目,他停頓了一下。
“200萬。什麼也不必跟她說。”
他願意給任苒的遠不止於此,可是哪怕在醉後的頭痛之中,他也清楚,他已經沒有資格給她更多,把她的生活弄混亂。
阿邦問起他第二天的行程安排,他說他會去上海,但第二天一早,他在機場臨時改變了主意,去了北海。他先坐船上了潿洲島,天氣陰沉下來,颱風即將來臨,他坐上最後一艘返航的漁船踏上了雙平。
這幾年裡,陳華每年都會在春節期間來雙平住上幾天,但這是他頭一次在臺風肆虐的天氣裡住在這個小島,低矮的小屋外狂風呼嘯,小屋內四壁透風,煤油燈那一點微光搖曳得隨時可能熄滅。他度過了無眠的一晚,第二天台風停止後,他便隨一艘漁船去深海捕魚,隔了好幾天才返回北京。
他極少這樣不打招呼便失蹤,阿邦正焦灼地到處找他,看著他鬍子拉碴,身上帶著海水的鹹腥味道重新出現在公司,愣了一下,卻什麼也沒敢問。
陳華接過秘書遞上的大迭檔案,一邊翻看,一邊從抽屜裡拿出電動剃鬚刀刮鬍子。生活就此迴歸正軌。
接下來,他將更多的心力與時間放到了工作上。
賀靜宜做著最本份的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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