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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死啊!
那隻冰冷的小手從自己的掌心抽離的那一瞬間,莊毅的心突然產生了一種莫名的柔軟,彷彿被春天最柔嫩的春草輕輕撩撥了一下。他似乎有些於心不忍,剛要回頭仔細看一眼連樣子都不曾看全的女孩,就被手下擋住了,依然是那個眼睛細長的男子,他謹慎而又焦急地說,老闆,今晚是做大事啊。
莊毅的心頭一凜,冷靜了下來,彷彿剛才因為這隻冰冷的小手而產生的所有悸動都化為烏有了。
他連忙轉身,回頭看了許暖一眼,離開。
很多年後,許暖一直都記得莊毅離去時的那一眼,那一眼如同佛前的蓮花,帶著綿密而疏離的溫柔與眷顧,可最終卻都凋零於池水中。
許暖每次想起這場相遇,她和莊毅的第一次相遇,都會覺得這和她看過的那些言情小說不一樣,小說裡,女主人公蒙難的時候,總會有一雙大手,給她力量和溫暖,將她從絕境中帶走。但是現實之中,並不是這樣。儘管那一天,她遇到了莊毅。可是,莊毅並沒有為她停留。
有時候,莊毅也會想起這一次相遇,他當時明明是能感覺到籠罩在這個女孩身上的巨大悲傷的,若不是無奈,她應當不會在這個風雪夜裡“叫賣”自己;他明明是想給她一點錢,讓她趕快回家,不要出賣自己的……可是在那天要處理的“大事”面前,一切都被遺忘了。
他們說,有的人,錯過了一步,就註定,錯過千年。
不知道說的是不是莊毅和許暖。
風雪之中,莊毅和他的手下漸漸離開之後,許暖佝僂著身體,瑟瑟發抖。
人漸漸散去的冬夜,偶爾傳來嬰兒的啼哭聲,這種哭聲讓許暖心驚膽戰。
許蝶。
許蝶。
想起爛尾樓中自己小小的妹妹,許暖的心如刀割。
她忍著眼淚跟自己說,豁出去吧!就在今夜,忘記尊嚴,也忘記廉恥吧。
許暖忘記了自己是怎樣鼓足勇氣的,她拉住一個男人的衣角,絕望地說了那句——先生,今夜帶我回家,好嗎?
從頭到尾,許暖都不曾抬起頭。她害怕會像先前一樣被拒絕,被推搡,被瞧不起。
她不記得那個男人的樣子,她只能記得,他很瘦削。他打量了她很久,像是在衡量一件商品的價值一樣,同時也在猜度眼前的女孩,是不是一個陷阱。最後,他還是滿足了她卑微而絕望的要求——因為眼前的女孩,真的很漂亮,漂亮到即使是陷阱他也願意陷入。
當他拉著她的手,走向酒店的時候,許暖似乎聽到自己身體撕裂的聲音——她將心,留在了原地,她的身體卻生生地被那個男人帶離。
這個將許暖帶走的男人,就是當時和風企業的老闆,寧辭鏡。
許暖沒有想到的是,她被寧辭鏡帶到酒店之後,更大的悲哀還在後頭。
當她在寧辭鏡的帶領下,走進那間酒店的客房時,發現了客房裡還有一個臉長得像一張撲克牌的男人,當他看到寧辭鏡和許暖時,臉上的表情格外曖昧。
那一刻,她幾乎奪門而逃。
卻被寧辭鏡一把給拖回來,狠狠地扔到床上。
她哭著掙扎著,用盡了力氣,寧辭鏡的臉上被她的指甲狠狠地刮花。撲克牌男人上前,一把抓住她的頭髮,狠狠抽了她一巴掌,罵道,他媽的,出來賣的,你還挑三揀四!媽的,賣一個人是賣!賣兩個人不也是賣!
……
許暖忘記了那些雨點般的拳打腳踢是怎樣結束的,忘記了那兩個男人都是用怎樣的語言羞辱她,她最後只能屈服。
是的,她屈服了。
她躺在床上,滿身傷痕,像一個失去了靈魂的布偶,任憑兩個男人擺佈。這麼多年,關於那一夜發生過的事情,她不敢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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