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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戲團’幹個重要的差事。他一直鼓勵我學習另一種語言,好擴大我的知識領域。”
由黑暗的後座傳來的單調聲中,聽不出範恩是否接受了這個建議。
“他現在在哪裡?”
“上床睡覺了,先生。”
“關車門時輕一點。”
白艾莎在前門門口處等他們。她是個六十歲的灰髮老婦,臉孔堅毅而智慧。喬治告訴過他艾莎是“馬戲團”的老人,她是戰時藍爵士手下的密碼小姐之一,現在雖已經退休,卻仍“不容輕視”。她穿著一套整潔的褐色衣裝。她和皮特握手,彼此寒喧,拴上門,等他定睛再看時,她已經走掉了。喬治領頭走上樓梯。範恩在下面的樓梯口等著,以防不時之需。
“我是喬治·斯邁利。”他敲著陶瑞基的門說:“我有話跟你說。”
瑞基很快地開了門。他一定聽見他們上樓來的聲音,早已在門邊等候。他用左手開啟門,右手拿著槍,眼睛看向喬治身後的走廊。
“只有皮特。”喬治說。
“我總得小心。”瑞基說:“嬰兒也會咬人的。”
他們跨進房裡。他穿著條寬鬆的長褲及一件便宜的馬來上衣。地板上散置著拼字卡片,空中浮著他在電爐上煮菜留下來的咖哩味。
“很抱歉麻煩你,”喬治以一種極同情的語氣說:“但我必須再問你一次,你帶到香港去的那兩份備用的瑞士護照,結果真正是怎麼處理的?”
“為什麼要問?”過一陣子,瑞基終於開口問道。
快活的神情已經自他臉上消失了。他有種囚犯似的蒼白,體重已比原來減輕,他坐在床上,身旁是放著槍的枕頭,兩隻眼睛緊張地輪流瞪著他們的樣子,毫不信任。
喬治說:“你仔細聽好,我願意相信你說的故事,一切也不會有什麼改變。即使我們知道,我們也會尊重那是你個人的隱私,但是我們絕對必須知道。這件事非常地重要,關係你的整個未來。”
還牽連到更多事情,皮特望著他們想到。如果皮特夠了解喬治,這話的意思等於整個曲折難解的數學問題都懸在這一根線上。
“我告訴過你,我把護照給燒了。我不喜歡護照上的編號,我相信這些編號已被登記。使用它們等於在脖子上掛標籤一樣:‘陶瑞基,通緝犯’,你一用,他們立刻就知道了。”
喬治的發問實在非常慢。在闃靜的長夜中等待他的問題,即令是皮特都感到極為痛苦。
“你是用什麼把護照燒掉的?”
“這又有什麼相干?”
但是喬治顯然不想說出他詢問的理由,他寧願讓寂靜自行發生作用,而且他似乎對這種作用之必然發生有著絕對的信心。皮特曾經見過這樣子的審判過程:在普通的問題中,深藏著嚴厲的詢問;在寫下每一個答案時故意作令人疲憊的停頓,使得疑犯的腦海中浮現數以千計的問題,企圖捕捉詢問者會問的那一個問題,而他對自己所堅守的說法便會逐漸轉弱。
“當你用卜先生的化名去買那份英國護照的時候,”在另一長段的沉默之後,喬治問:“你有沒有從同一個來源又買了其它護照?”
“我為什麼要買?”
但是喬治並不想說出理由。
“我為什麼要買?”瑞基重複說了一句。“看在老天的分上,我又不是什麼收藏家,我只想脫離險境而已。”
“並且保護你的孩子。”喬治說,面帶瞭解的微笑。“也保護孩子的母親。如果可能的話。我相信你對這問題想了很多。”他以平板的聲調說道:“無論如何,你也狠不下心把她們留給那個探聽你下落的法國人處置,不是嗎?”
喬治利用等候答案時檢視那些字謎卡片,由縱橫兩方向讀著這些字。那些字並無連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