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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打來是跟你說一聲,」他說,「你那本《馬普爾小姐探案》裡有張支票,記得去兌。」
她愣了一下,隨即鏡頭顛簸,似乎是去找東西。
「這是什麼?」她的聲音傳進來。
「年終獎?加班費?」秦伶忠說,「隨你怎麼想。」
蘇實真自嘲地笑了兩聲:「動不動就有錢拿,這是什麼好事啊。」
「珍惜我吧。」
「別人也有這種待遇嗎?」
「你能不能少問點這種沒腦子的問題?」
「哈哈哈哈。」蘇實真笑得發抖,頭髮很細很輕,風一吹就掩住小半張臉,「談戀愛的人就是這麼沒腦子啊。」攝像頭外,她把支票摺疊,反正也不會用,索性折得很小很小。
「那還是有腦子點吧,」秦伶忠說,「回來那天請你吃飯。你想吃什麼?」
「我都隨便。」
結束通話電話,蘇實真轉過身,蹦蹦跳跳哼著歌回屋子裡。
剛剛收拾完,看到她的背影,蘇丹青問:「你男朋友是什麼樣的人啊?」
蘇實真想了想,戲謔地笑著,用疑問句回答:「有錢的人?」
「這不挺好嘛。」蘇丹青說著,轉念一想,還是追加道,「但是,太有錢了也不好。」
她笑嘻嘻地問:「為什麼呢?」
「男人有錢就變壞。」蘇丹青撇撇嘴。
這是她的經驗之談。
很多年前,蘇丹青去外地上大學,也談了一場刻骨銘心的戀愛。然而不是所有愛情故事都是傻白甜。她和男友一起做生意,當時也是柔情蜜意你儂我儂。未料可以共苦不能同甘,一點錢剛到手,對方就人間蒸發,揮一揮衣袖,不帶走半片雲彩。
而蘇丹青被那半片雲彩砸中,肚子漸漸鼓了起來。
她選擇回老家生下來。
也差不多是那時候,蘇實真時常來鄰居家做客,一待就是一整天。
就像現在。
晚上睡覺,蘇實真和蘇丹青並排睡在一張床上。陳舊的被子與灰塵的氣味混合在一起,其中還摻雜著木床、木櫃的香氣,像凝聚的雲一般揮之不去。
總覺得口乾舌燥,蘇實真伸出手去,在衣服裡摸索。
結果被蘇丹青一把按住。
「你敢在床上抽菸,晚上就給我睡豬欄裡去。」蘇丹青面色鐵青地警告。
蘇實真又把手給抽回來了。
蘇丹青的兒子起名叫蘇飛宇,小名叫秀秀,如今也十一歲了。最近去了爺爺奶奶家,以至於見不到面。
「今年廟會,你陪我去趕一下嗎?」蘇丹青問。
「啊?」蘇實真說,「賣什麼貨?臉譜?」
「小吃啦。」
「我又不會做小吃。」
蘇丹青說:「不是讓你去做。我做就行了。是讓你看攤。就我這張臉,別說小孩來買東西,大人都嚇哭了。」
她臉上的疤痕非常之嚇人,以前晚上上街去暗一些的地方,動不動都可能嚇到人。
「前段時間剛連續跑了幾天的展子,腳很痛啊——」蘇實真撒嬌道。
蘇丹青卻不領情,一把推開她蹭來蹭去的臉:「真是指望不了你。沒用的野丫頭。我去找阿旭好了。」
「黎旭嗎?」蘇實真說。
「嗯,他也回來了吧?之前我看他發了朋友圈。」
「哦,他也有微信的啊。怎麼都不加我。」蘇實真說著,把蘇丹青的手機掏出來,推送了帳號之後,用自己的新增蘇黎旭。
說到社交帳號,蘇實真工作時的圈名是aako,所以很多地方都叫這個名字。屈湘露叫rurui。秦伶忠以前用的本名,後來抱著好玩的心態換成了「秦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