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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漫在沙發旁的長絨地毯上盤膝坐下,有點發愁,她真不會講故事。
看著男人期待的目光,她清清嗓子:「從前有座山,山上有個大別墅,別墅裡有個小仙女在給小傻子講故事。講的是什麼呢?講的是從前有座山,山上有個大別墅,別墅裡有個小仙女在給傻小子講故事。小仙女講的是什麼呢?講的是從前有座山……」
「不聽這個!」簡灼白皺起了眉頭。
……也不傻嘛。
奚漫咬了咬唇,一臉無辜:「我只會講這個。」
奚漫從小就不聽故事。
母親去世的早,父親工作又忙,沒有人給她講故事。
有時候父親終於空閒陪陪她,她就讓父親守在床邊,聽她分享最近身邊發生的事。
她攢了好多好多話要和父親說,沒有時間聽故事。
有時候聊著聊著,也就睡著了。
奚漫想了想,提議道:「不然咱們聊聊天吧,講講今天有哪些開心或者不開心的事情?我先來吧,我今天找到工作了,還買了新衣服,挺開心的。你呢?」
簡灼白認真回憶了一下:「不開心,也開心。」
「為什麼?」
「見到那些人就不開心,看到他們懊悔,痛哭流涕,又開心了。」
「他們是誰?」
「攻擊我,責備我,把我當成罪人,逼我出國的人。」
奚漫臉上的表情僵住,眼中浮現一絲愕然。
這是他第一次,主動談到當年突然出國的原因。
七年前他走的時候,才只是個高中生,能做什麼天大的錯事?
那些人為什麼會這樣對他?
原來他當初是被別人逼走的。
過往的回憶在腦海中重現,奚漫指尖顫了顫,那些被她深埋心底,時刻壓抑著的某種情愫似要掙脫枷鎖,讓她無法控制。
好像終於抓住了某個重要資訊,奚漫忽然握住他的手臂:「所以你當初一聲不響的走,是有自己的苦衷?」
她長睫微翕,聲音也越發低了,似在自言自語,「你有別的原因,不是他們說的那樣……」
男人望著緊緊抓著他手臂的蔥白縴手,掌心落在她的手背上,握住:「你怎麼了?」
奚漫察覺失態,忙收回手,偏過頭去,勉強笑了下:「沒事,其實一直覺得挺對不起你的,還以為是因為我對你態度不好,你煩我了,所以才出國的。現在說開了,就好了。」
她忽然覺得有點窘迫,垂著睫毛沒敢看他,「我這麼想,是不是太把自己當回事了?」
簡灼白不知何時從沙發上坐了起來,修長指節輕輕挑起她的下頜。
奚漫被迫抬起頭,那雙黑曜石般的眸子正認真地望著她,裡面清晰映出她的身影。
耳畔傳來男人低沉悅耳的聲音:「我不煩你。」
他冷峻英雋的臉一點點靠了過來,看著男人性感好看的薄唇離自己越來越近,她怔愣間收斂了呼吸,整個人定在那。
直到感覺唇上傳來溫軟的觸感,她驚得睜大眼睛,一瞬間她只覺得頭皮發麻,大腦空白。
他碰一下還不退開,奚漫亂了呼吸,心跳不受控制地在胸腔裡亂竄。她下意識想要偏頭去躲,後腦驀地被男人的大掌禁錮,令她動彈不得。
那兩道薄唇也趁機越發深重地壓過來,在她的唇瓣間輾轉。
毫無技巧的廝摩,卻無端讓人覺得溫柔,似被小心呵護一般,輕易沉淪。
「汪汪!」蜥蜴搖著尾巴,看著眼前的兩個人。
奚漫的理智瞬間回籠,急得用力推開他,迅速從地上起身,後退兩步,又羞又惱:「喝醉了就能耍流氓嗎?」
簡灼白像是沒聽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