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間裡溫暖又幹燥,隔絕了室外的淒冷雨水,給人一種避風港的溫馨錯覺。
姜錦年感嘆道:“今天是中秋節,不過這場雨太大了,應該看不到月亮了。”
傅承林將西裝外套扔在沙發上,牽著姜錦年去往二樓的臥室。他在落地窗前擺了一臺天文望遠鏡——以前從沒用過,今晚興許能派上用場。
姜錦年就坐在一旁,好奇地望著他。
他裝模作樣地擺弄器具,調整引數……其實他也搞不清楚。說明書早已消失得無影無蹤,他沒把握一定能讓望遠鏡清晰成像。然而他稍一抬頭,就發現姜錦年期待的目光。
傅承林忙活一陣,朝她招手:“你過來看看。”
姜錦年蹭蹭跑向他。
她緩慢彎腰,左眼貼近目鏡,喃喃自語:“什麼都看不見呀。”
傅承林說了一句實話:“下雨會影響天文望眼鏡的觀測。”
他擰開保溫杯,喝下一口熱水。霧氣在杯沿繚繞,他決定道:“頂層有個閣樓,面積挺大,沒放東西。過兩天我讓助理去買個好點兒的望眼鏡,正好擱在那兒。”
附近沒有一把椅子,他不想離姜錦年太遠,索性端著杯子坐在地毯上。姜錦年也來到他身邊,再次摸向他的膝蓋。
雨聲在院中迴響,疾風颳得樹葉輕潮。窗邊僅有微淡的月光,照不亮他的側臉,姜錦年扶住他的肩膀,距離更近地觀察他,研究他的細微表情變化。
他瞳色深邃,像是一汪幽潭。
姜錦年開口:“你知道花好月圓的出處嗎?”
傅承林仍然看著窗外。他載種的幾棵樹都開了花,原本準備展示給姜錦年,但是今晚風越大,雨越急,吹打了遍地殘花枯葉。
傅承林沒給出回答,姜錦年就說:“好像是出自晁端禮的《行香子》。他寫過一句——‘願花長好,人長健,月長圓’,意境很美。”
他聽見這話,轉過頭來,稍微俯身,輕吻她的唇角。
姜錦年跪坐在地面,起初還攀附著他的肩膀。他循序漸進,探求一個更深的吻,半個多月來只能隔著手機螢幕聊以慰藉的壓抑感衝昏了兩人的冷靜,從這個吻開始,情緒破閘洩洪。
姜錦年在喘息的間隔中問他:“你想我嗎?”
他回答:“想。”
姜錦年又問:“想我什麼?”
傅承林把玩她頭髮,不願細談。
真沒什麼好講的。他記憶裡的那些畫面,都是她寫字下棋,吃飯喝水,跑步跑得滿身汗,浸溼了一身運動服,又或者是她捧著電腦,記錄實盤和模擬盤,嚴肅埋頭寫報告……諸如此類的瑣碎生活細節。
別的男人陷入戀情時,腦子裡都在考慮什麼?陽春白雪,高雅浪漫麼?為此,他特意詢問了梁樅等已婚男性朋友,那些人卻告訴他,他們的想法都比他激。情四射。
傅承林默默在心中辯解,他並非沒有激。情。他只是經常適可而止。
比如現在。
傅承林起身,坐到了床邊。
姜錦年緊隨他的腳步。
他的床頭櫃上多了一個相框——裝有姜錦年的照片。他和姜錦年從沒有合照,他只能從她的朋友圈裡扒拉一張遊客照。
好像有點可憐。
姜錦年有意無意地說:“你什麼時候閒下來了,我們出去旅遊吧。我可以請公休假……”
傅承林應道:“下個月,我就有空了。”
他向後躺在床上,伸直並攤平雙手。
姜錦年會意。
她倒在他的懷裡。
傅承林翻身側躺,問她:“你想去什麼地方?海邊,深山,還是歷史名勝古蹟。”
姜錦年遙想未來:“海邊……我想和你去海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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