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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刻就知道,魏陽侯夫人這話明著是在說她,諷刺的卻是皇后了。要知道,皇后從前最重規矩,莫說是魏陽侯夫人了,就是她這個嫡親的妹妹見了她,每每也必須要把禮數行全了,方才能說旁的。
沈妃只笑,笑容裡頗有些哀傷:“從前的情意,哪裡能說忘就忘呢?只是嫂嫂不忘,我不忘,但是太子……當年他剛剛出生,長姐身子病弱,帶不得他,是我像那些宮人一般,日夜不睡的守著他,護著他,才讓他這般好生長大。原也沒想著當年的那些能讓他記掛,可是,我竟也沒想到,長姐剛剛仙逝,他就能翻臉不認人,再也不見我這嫡親的姨母了。”
沈妃說罷,就嚶嚶哭泣起來。
可惜她面前的人不是男子,她雖哭的梨花帶雨,好看的緊,魏陽侯夫人卻是沒有閒暇等著她哭完。
魏陽侯夫人心中有些焦急。她是從椒房殿上匆忙趕來的,若只是缺席一會,那些人也只是會酸上幾句話,諷刺幾句而已。可是,如果她離開太久,怕是會為魏陽侯府招禍。
“好妹妹,切莫哭了。你這般好看的眼睛,若是哭的不如從前了,可不是嫂嫂的罪過”魏陽侯夫人嘆道,“且,太子現下,怕是想來看妹妹,竟也是不能了。”
沈妃聽到最後一句,方才止了哭泣,擦了擦眼角,臉上的傷心已然絲毫尋不到了,道:“嫂嫂這是何意?莫非外頭出了甚麼事情?嫂嫂也知道,妹妹在這清荷宮裡關著,既要照顧八皇子,又要擔憂太子是否真的不在乎我這個嫡親的姨母了,竟是半點也不知外頭的事情。嫂嫂若是知道有甚麼和太子或是妹妹母子有關的,定要告訴妹妹才是。”
“瞧妹妹說的。”魏陽侯夫人嗔道,“嫂嫂這次偷空來看你,為的不就是把事情告訴你麼?若非如此,嫂嫂又何苦冒險跑這一趟?要知道,那李貴妃可是早早就在椒房殿裡虎視眈眈的等著我犯錯,就是太后那裡,縱然是她本人一直不曾親至,卻也一直打發了人在椒房殿裡守著。若非為了妹妹,我又豈會冒著被李貴妃和太后苛責的風險來此?”
姑嫂二人又互相敷衍奉承幾句,魏陽侯夫人才終於開口說了來意:“太子病了。”她一字一頓,極其認真的看向沈妃,道,“妹妹之前說要等待的時機,可就是此時?”
沈妃瞳孔驀地一縮。
魏陽侯夫人摸了摸沈妃的手,只道:“外頭的事情,你哥哥自會幫你打理,民心也好,名聲也好,這些你幽居深宮,不好作甚,你哥哥護著你,自是會將這些打理的好好地。只是這宮裡頭的事情……”魏陽侯夫人幽幽道,“怕是隻能勞煩娘娘親自動手了。”
沈妃沉默片刻,隨即就笑:“嫂嫂卻是誤會了。這等時候,本宮既是被幽居深宮,又如何能按著之前的計劃施行?只是這等事情,雖是為著太子的將來著想,好讓他將來能因身子越發的孱弱,而不被那些皇孫和王爺忌憚,但是,這法子總歸是有些陰損,又如何好讓哥哥嫂嫂動手?嫂嫂只要按著本宮的計劃行事,此事定是查不到嫂嫂身上的。”
魏陽侯夫人正疑惑著,就見沈妃在她手心寫了個字。
魏陽侯夫人一怔,道:“這……”
“廢太子嫡長子被封元王,封地還是離著洛陽城最近的梁地,怕是這兩日,他也就能順利到洛陽了。”
沈妃道,“嫂嫂,成與不成,就在此舉。須知,聖上如今只有太子一個長成的能繼承皇位的兒子,那些朝中老臣又惦念聖上知遇之恩,若是咱們此刻不動手,讓太子身子繼續壞下去,那麼,等太子將來坐了那個位置,身子病弱之下不能處理國事,只能由著奸臣掌控,太子做了傀儡——如此,那魏陽侯府又能有甚麼將來?我與壇兒,又能有何前程?就是為了太子將來少做幾年傀儡皇帝,為了壇兒將來能有另一番前程,哥哥能親自輔佐壇兒,為官為宰,嫂嫂的小女兒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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