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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陳啟明把父母也接來深圳,黃芸芸這麼一喊,把一家老小都吵了起來,陳啟明摸了摸黃振宗的額頭,好象有點低燒,對黃芸芸說是病了,咱們馬上就送他去醫院。
那夜裡陳啟明第一次憐惜起妻子來。護士往黃振宗的小屁股蛋上紮了一針,黃振宗疼得哇哇哭,黃芸芸抱著他哭得更厲害,吭哧吭哧地,眼淚鼻涕糊了一臉,陳振明不耐煩,冷著臉說這還沒什麼事呢,你就哭成這樣,要是他真有點什麼事,你還不得哭死啊。話音剛落,黃芸芸嗷地嚎出了聲,一邊哭一邊死死地抓著他的胳膊,摳得他皮肉生疼,陳啟明厭惡已極,粗魯地掰開她的手指,象騾馬一樣噴了個響鼻,剛轉過頭,就發現黃芸芸正可憐巴巴地望自己,眼睛紅紅的,淚水刷刷地往下淌,陳啟明心跳了一下,不由自主地感動起來,一把將她摟進懷裡,看著她亂蓬蓬的頭髮,心想,我不愛你,但你畢竟是我的妻子。
1996年底,深圳股市實行T+1交易制,當天的買盤不能當天出手,必須隔日交易,股市應聲狂瀉,大盤綠成一片。陳啟明雖然早就知道這個訊息,但沒有及時拋盤,忽隆一聲就套了進去,幾天之內,他的股票就縮水了50%以上,折算成貨幣,至少是八、九十萬,他自覺無顏面對老丈人,意志一下子消沉起來,股市停盤以後也不立即回家,開著夏利到處晃悠,每天都把自己灌得醉醺醺的,有一次在路上還差點撞了人。
那時候肖然已經賺了幾百萬,在蛇口半島花園買了一套三居室的房子,開啟窗就能看見大海。整個1996年,他幾乎全在外面出差,錢賺了不少,跟韓靈的關係卻越來越僵。每次一回深圳,他就要盤問韓靈這些日子的行蹤,都去哪了,跟誰在一起,吃的什麼喝的什麼,跟誰上過床?韓靈耐著性子辯解,越辯解破綻就越多,懷疑一層層地堆積起來,漸漸就成了仇恨,一點小事都能引起一場大戰,吵得天昏地暗,吵得滿樓不安,吵得碎片遍地,連電視都砸了。有兩次肖然還忍不住動了手,一個降龍掌甩過去,韓靈立僕,趴在床上哭得幾乎昏死。吵完了哭完了,有時也會後悔,擁抱著互相作檢討,想起當年的恩愛時光,兩個人都哭得一塌糊塗。戰爭間隙也有零星的恩愛,韓靈挎著那條被她咬傷的胳膊,逛街、買菜、到四海那家小書店裡淘書,間或相視一笑,目光中情意無限,但一背過身,心裡總是一陣陣地發冷。
1996年12月30日,肖然到成都出差,住在錦川賓館,晚上去桑拿房轉了一圈,花1200元叫了個女人,那是他第一次嫖娼,有點緊張,有點慌亂,幾次都不能成事。那個姑娘很漂亮,面板細嫩,笑靨如花,耐心地鋪導他做完了功課,拿著錢笑吟吟地往外走,剛開啟門,就聽見背後撲通一聲,她轉過頭,看見肖然一絲不掛地趴在床上,臉深深埋進枕頭。燈光幽幽地照下來,肖然渾身潔白,一塵不染,象個受傷的天使。
韓靈,我們結婚吧。
韓靈在電話裡的聲音聽起來格外遙遠:〃你怎麼了?怎麼突然說起這個來了?〃
不知道……我今天特別想你……我們結婚吧。
電話斷線了。肖然頭頂著牆,聽見話筒裡傳來沉悶的嘟嘟聲。
1996年12月30日,深圳街頭隱約傳來鞭炮聲。劉元坐在燈下,一張臉象紙一樣白,他下身騷癢了十幾天,一直沒當回事,今天仔細檢查了一下,終於發現了問題:在他兩腿之間,一個個小水泡象蓓蕾一樣攢簇在一起,晶瑩剔透,紅豔美麗,象寶石一樣閃閃地發著光。
1996年12月30日,陳啟明醉醺醺地走在街上,迎面走來一個似曾相識的美女,他猶豫了半天沒敢認,剛擦肩而過,就聽見身後有人問:〃陳啟明,你連我都不認識了?〃
孫玉梅2002年在女人世界、麗人世界、新大好和海雅百貨承包了十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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