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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仍然如磐石對峙,緊張欲裂……
驀地,一道白芒雪丘頂上閃現,聶風抬首一看,不禁一愕!那頭冰川巨虎見聶風心神一懈,立時發出一聲沉雷悶吼,張開血盆大口,直往聶風噬下,但聶風的反應比它更快,急退數步,便已避過撲勢,口是猶自嚷道:“別過來呀!”
話聲雖急,卻帶著無限憐憫之意。
可惜那頭巨虎聽不懂聶風的說話,就在這電光火石之間,那雪丘上的白芒再度一閃,一條欣長的身影已自雪丘頂上一躍而下,那人手中還握著一柄白光閃爍的大刀,隨著下躍之衝勢,一刀便向那老虎迎頭劈下!“啪”的一聲!斗大的虎頭頓被那柄大刀齊頸破下,殷紅的鮮血自其頭頸外激射而出,恍若一道赤紅匹練,潑滿聶風一額一臉,那虎頭更一碌碌地滾到雪地上。聶風一呆,跟著竟然臉露悲慼之色,對著虎頭道:“對不起,我救不了你……”
原來他適才對那頭猛虎的一番叫嚷,非是怕其兇猛,只為怕它會被斬殺,才會如此擔心,可惜始終還是救不了它。
虎血隨即流遍雪地,登時在雪上融出一條血路,是抵不住那烘烘的虎血,還是聶風那顆赤熱的心?那個持刀漢子仍是背向聶風卓立,他手中的刀仍在滴血!好凶的一刀!好狠的一顆漢子心!刀是雪飲!人是聶人王!聶風怔怔地望著聶人王的背影,縱然瞧不見其容貌,也可感到他的殺氣比前更重!突然,聶人王把雪飲插在地上,跟著捧起那個虎頭,直把虎血往喉頭灌下,飲得甚是痛快!單是此殺虎與飲血之氣慨,足叫世人一懍。
聶風只是皺著雙眉不語,他早已習慣此等血腥情景,不過心中卻在擔憂。
“想不到不見爹爹一年,他又比前瘋了許多,如此下去,真是不堪設想……”
正自憂煩,忽聽聶人王沉聲道:“適才你為何要退避,是否害怕那頭畜生?”
聶風見他忽然相同,心神不禁一震,但仍強自鎮定地答:“孩兒雖是退開,卻並不是害怕它!”
“廢話!若是無懼,為何要退?”
“只要爹一出手,巨虎必斃無疑,孩兒又何須害怕?只是……”聶風頓了頓。
“只是什麼?”
“只是爹爹的刀勢猶猛於虎,倘若孩兒不退,恐怕……”
聶風說以這裡,聶人王不待他說罷,先自哈哈狂笑道:“好!為父猛於虎!說得好!說得好!”
他說著驀地回過頭為,聶風終於看清楚父親的臉!只見聶人王披頭散髮,臉上青筋暴現,一雙眼睛比虎更兇!比虎更猛!比虎更狠!這個就是經歷家破後的聶人王!這個就是經歷五年痛苦後的聶人王!這個就是經歷無數瘋狂殺戮後的聶人王!這個就是真真正正的北飲狂刀——聶人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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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鬼在哭
眾生必死。
然而死後的眾生,到底所歸何處?五經之一的禮記曾載,眾生死後盡皆歸土為“鬼”。
佛說,眾生死後必須投生六道,其中一道,曰之——鬼。
由此可知,“鬼”,原出於人,可是人卻怕鬼,甚至比虎猶甚。
其實,鬼是否一如傳說般可怕?抑是可憐?可悲?當一個生不如死之時,他寧願繼續做人?做虎?還是做鬼?
聶風呆呆看著聶人王那張兇暴的臉,他的臉此刻儼如一頭張牙舞爪的瘋獸,像是把世間萬物全都吞噬,撕碎。毀滅!再看其手中雪飲,亦在散發著它主人相同的光芒,它不需飲恨,它的刀鋒已飽飲鮮血,雪中之血!聶風只覺父親的眼中有一股無法想象的恨意,可是未及細想,一陣凜冽的北風掠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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