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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清脆。
一人的腳步聲從木梯上的屋舍中傳了出來,還未看見嶽子然等人,便聽她喊道:“爺爺,又有客人來啦。”
話音剛落便從柳陰處閃了出來,是個黑髮垂髫不足十歲的小丫頭,穿著一件綠色綢衣,腳上是一雙花布鞋,雙腮有嬰兒肥,眼珠子黑白分明,滴溜溜的轉動打量著嶽子然。
待看見瘸子三以後,嘻嘻笑道:“三爺爺回來啦,有沒有給囡囡帶好吃的。”又看見了遊慳人,眼神更是大亮,急匆匆的磕磕絆絆的跑下了木梯,拉著遊慳人下襬:“遊爺爺,遊爺爺,你說要給囡囡買的劍呢?”
“有有有。”遊慳人忙讓她停下,接過僕從從船上取出的一把木劍,這木劍用精緻的劍鞘包了,看起來甚是惹人喜愛。
小丫頭一把接過,對瘸子三說道:“三爺爺,你以後要教囡囡練劍哦。”
“好。”瘸子三嘴角扯出一絲笑意,並不好看。
柳枝上的小鳥還在“莎莎都莎,莎莎都莎”的叫著,小姑娘仰起頭,模仿鳥鳴,也叫了幾下,那隻鳥兒才歇了。
“我們上岸吧。”瘸子三回頭對嶽子然說。
“嗯。”嶽子然點點頭,見囡囡還在好奇的盯著自己,便從貼身包裹中取出一尊木雕來。
那木雕僅有巴掌大小,刻著的是一頭水牛,背上坐著一位手執笛子,披著蓑衣,留著總角垂髫髮型的牧童,此時正回首,遙指著一個方向。
這是嶽子然在所有木雕中唯一可與黃蓉那尊木雕媲美的傑作,此時要送給小丫頭,當即讓孫富貴和白讓欣羨不已。
嶽子然正要遞給小丫頭,便聽木梯上傳來一個聲音:“公子,萬萬不可。”
手快速的搶過,木雕依然被囡囡拿在了手中,她頗為喜愛的仔細看了一番,末了還舉起來向木梯上閃出來的老人“咯咯”笑著得意的炫耀了一番。
“囡囡,快把木雕還給公子。”老人精神矍鑠,鬚髮皆白,穿著一身白衣短打,躬身向嶽子然行了一禮,說道:“公子,這禮物太過貴重了。”
囡囡將木雕抱在懷裡,狡猾的縮在瘸子三的背後,任老人百般勸說,就是不依。
“好了,鳥老頭。”瘸子三對小姑娘最為喜愛,說道:“既然公子已經送給囡囡了,收下便是,聒噪什麼?”
鳥老頭無奈的拍了拍手掌,嘆了一聲:“唉,這丫頭遲早要被你們慣壞的。這木雕之上劍意凜然,他人悟透了便會習得一門了不得的劍法,就這般給了她,豈不是暴殄天物。”
“劍法?”遊慳人看了一眼,笑了:“鳥老頭你神了,看鳥懂鳥意,已經不凡。現在看一尊木雕都能看出劍法來啦?”
“也罷也罷。”鳥老頭知道遊慳人與瘸子三都不是用劍之人,見嶽子然也不多加解釋,當即搖了搖頭,恭敬的對嶽子然說道:“公子請了。”
眾人逐一沿著木梯跨上岸去,見疏疏落落四五座房舍,建造在一個不知是小島還是半島之上。房舍小巧玲瓏,頗為精雅。小舍匾額上寫著“雁丘”兩字,筆致頗為瀟灑。
“雁丘?”嶽子然愣住,心道這不是現大金國詞人元好問詞中才出現的詞語麼?雖說那詞是他在十六歲寫就的,但莫非已經傳到了這裡不成?既然還被當做雅舍的名字?
“怎麼?公子也知道這……”鳥老頭指了指匾額。
“當然。”嶽子然點點頭,“問世間情是何物,直教生死相許。”這一句是《摸魚兒·雁丘詞》中的名句,其中“雁丘”是詞人被與伴侶殉情而死的大雁所感動因此建的小墳墓,現在老人居然用來做屋舍的名字,愛鳥之人最痴也不過如此啦。
“不錯。”鳥老頭“呵呵”拂鬚笑了起來,“這是我先前隨老主人在北方之地聽到的一首詞。我原本以為自己已經夠懂鳥了,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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