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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如往昔的清澈明朗,卻比先前更多了幾份沉穩和清醒,像溪像泉,像一眼望不到底的幽深清潭。
這不眼神不是小美人的清澈,他是……盧修遠?
周盈下意識地喚了一聲:“修遠?”
就在這一瞬間,他眼中的不可忽視的熠熠光芒漸漸熄滅下去,像是一枚石子被投入了這幽深潭中,打破了原本的深邃,只剩下汩汩清澈的潭水,卻不再見沉穩與平靜。
黑暗中的盧修遠,剛剛邁入光明中的那一步被人生生地扯了回去,天地崩塌,黑暗吞噬光明,他掙扎於那股抑制著他的力量中,叫天不應,叫地不靈,苦苦煎熬,伸手想要努力地碰觸那即將消失的光明,最終卻又被投入了無窮的黑暗之中。
盈兒——
周盈見他一直在發呆,忍不住抬手輕輕拍了拍他的臉頰,他似乎的緩過了身來,嘴裡含糊不清地喚了一聲“盈兒”,繼而自己撐著做起神來,茫然弟看著她。
周盈鬆了一口氣,看這神情,想必他早就忘記了先前的那樁事,便彎身從床榻邊提起他的鞋子,穿好後又給他披上衣袍。
桌案上已經擺滿了他素日裡喜歡的吃食,他睡了這一天都沒吃東西,周盈原本以為他看到這些會是一番狼吞虎嚥,卻不想他一直在看著那些東西發呆,雖說吃了一些,但比起先前卻是少了一半有餘。
難道是那香藥還有副作用?
差人去請了那老學究來一探究竟,老朽就號了脈之後又用銀針試了試,道:“應當是公子身子孱弱,中了香藥之後難免會有不適之症狀,老夫開幾服藥給公子用,應當很快就能好。”
周盈鬆了一口氣,又問道:“先前請老先生研究公子病症該如何治,可有什麼成效?”
老學究嘆了口氣,道:“不瞞少夫人,公子這類病症並非老夫擅長,先前老夫的師兄倒是深諳此道,只是他在山上採藥時失足橫死,不然公子的病症若是交給他來,應當很快就能有所起色了,唉……”
他的這番話,讓周盈不由自主的想起了那個差點搭上性命都沒見上面的神醫,聽聞也是治療此病症一等一的的名醫,卻這樣生生的錯過了,據說那位名醫離開范陽之後就銷聲匿跡了,盧夫人派人去查了許久都沒查到他的去處,到頭來只得無奈放棄。
世間之事原本就是不可捉摸,求之不得,輾轉反側,卻也由不得人說得算,事到如今盧夫人看開了,她也看得開。
“盡心竭力就好,老先生博學多識,學會這些不過是早晚的事,世上無難事,只要有心就好。”
老學究聞言連勝點頭稱是,提筆開了幾張藥方子,又檢視了盧修遠肩膀上腫起的那塊,用藥油抹開在手心裡,給他按揉了一番,這才收拾了藥箱子回去了。
晚上熬藥時隱約聽見盧修遠的喊聲,周盈忙放下扇藥的小扇從灶臺前站起身來,提著裙襬去廂房中一探究竟,等好不容易安撫完他,才想起來自己那藥估計已經黏在鍋底兒上了,心裡暗道“壞了壞了”,一出門險些撞翻了來送藥的小七。
喂盧修遠喝下藥,小七收拾了空碗同周盈打商量:“……雖說修竹院白日裡事不多,但有個婢女伺候著總歸是好的,這樣事事都要少夫人自己經手,實在忙亂。”
周盈嘆氣道:“並不是我不願意讓人來伺候,翠果死得不明不白,眼下連個定論都沒有,即便我有心讓人來伺候,誰又能保證來得人忠心不二,或是不會成為第二個翠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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