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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娶你做我的妾室,你可願意?”
周盈用盡了自己平生積累的涵養,才忍住沒朝他翻一個白眼:姑奶奶名門正室的位子都不想做,妾室,你留著做夢去吧。
同周茹並肩走出門外時,那男子略顯慵懶的聲音還在身後:“我對你一見傾心了。今日有緣。來日必會再見的。”
周盈被他深情款款的告白嚇得腳底下一滑,繼而加快了步子,不求別的。只求能離這朵莫名其妙的爛桃花遠一點。
“你身上哪來的香味,你帶香囊了?”周茹一臉狐疑地問她。
“是方才在廳堂你沾染上的香味。”可方才滿廳堂都是各色的花香味,而她身上瀰漫著的這個味道——是一種說不出來的香味,若有似無。但卻又無處不在一般。
她突然想起了什麼,將方才拿過香囊的手放在鼻下聞了聞——果然是這個味道。
這香囊裡的香料看來是極好的。只稍微碰觸了這麼一下,就有這麼持久的彌留香氣,實在是難得的珍品,可惜她並不喜歡這些四溢香氣。不然恐怕是要後悔方才順手丟在地上的舉動了。
“二位姑娘留步。”
周盈以為自己眼花了,為什麼剛剛還一臉嫌惡的周茹,會在聽見這句話後臉上揚起一個這麼刺眼的燦爛微笑。她中邪了?
“公子何事?”連聲音都是前所未有的柔美,惹得周盈身上的寒毛起了一層又一層。
方才為周盈解圍的男子一臉歉意。對她道:“今日之事,是我大哥有錯在先,他自幼身體不好,脾氣也有些古怪,若有冒犯姑娘之處,還請姑娘不要放在心上。”
周茹仇視的目光幾乎要在她臉上瞪出一個窟窿來,但畢竟是在旁人面前,比起先前的還算是收斂了不少,周盈也看得習慣了,盯著這樣仇恨目光她的語氣依然平靜。
“既是無心之失,我自然不會多計較,今日之事只當沒發生過。”
“姑娘真是大度。”男子語氣中帶著幾分感激,不難看出他對自家兄長的維護之意,這樣是事若是喚作周茹和她,只怕周茹早就煽風點火讓她吃不了兜著走了。
哎,人比人氣死人,同樣是血緣至親,這差別怎麼就這麼大呢。
“現下天色不早,二位姑娘獨自回去不妥,在下送二位一程吧。”
周茹終於又有了插話的機會,無比賢淑又做作地應了一句:“有勞公子了。”
做在登徒子那輛芳香四溢的馬車上,周茹的臉色一直不怎麼好。
“要不把車簾撩開散散味道?”這馬車中的香氣太甚,連周盈都覺得有些招架不住,何況是疑似鼻炎患者周茹,雖然她忍了又忍,無奈這正常的生理反應由不得人,末了還是結結實實地打了個打噴嚏,還帶出了一條清水鼻涕。
鎮定自若地用帕子將那條不長眼的鼻涕給抹去,周茹再怎麼強裝淡定,還是剋制不住臉紅了半邊,她丟人後習慣性找替罪羊,便惱羞成怒地對周盈道:“你離我遠點,一身怪味。”
周盈對於她的胡攪蠻纏,沒理也要說三分的本事已經是習以為常,連動都沒動,只意有所指地提醒她:“你這般大聲,就不怕被人家聽見?”
周茹聞言面上一驚,神情很是懊惱,狠狠瞪了周盈一眼,別過頭去不再搭理她。
方才那句話不過是隨意的一個試探,卻讓周盈無意中確定了一件事:周府最為刁蠻的小姐,似乎對正在前面為她們駕車的那個俊朗男子,刮目相看了。
男子將他們送到門口,連個名姓都沒留下就走了,周茹在門口風中立了良久,直到馬車消失在夜幕中她才戀戀不捨地進了門,那哀怨情景看得周盈牙都要酸倒了。
明明是孫二孃的性格,卻要裝什麼林妹妹,莫不是故意重新整理旁人承受力底線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