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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聲聲這才注意到,牆上其他人的照片和感言都被打上了馬賽克,糊作一團。
只有那個身處頂端的眉眼桀驁的少年好像站在聚光燈下那樣,明亮而又清晰。
小小的證件照被裁剪得乾淨,周圍一圈等比例的白邊,往裡是藍底,再往裡是賀知禹的臉。
他終於換過了一張證件照,不再是中考那張嫩得五官都沒長開的樣子,唐聲聲看著他那張照片,眉峰濃烈,眼尾鋒利,好像一片薄冰,冷得清澈又銳利。
照片下面,是他簡單到讓人不明所以的進步感言:
焦耳定律。
「我第一次看的時候還以為他是個物理狂熱愛好者,馬上還會出現牛頓第一定律,阿基米德定律,胡克定律什麼的,結果他就像個複讀機一樣——」
風棲點了只看樓主,然後螢幕朝她,手指滑動。
速度不快,基本每一兩層樓都會停一下,好讓唐聲聲看清楚,在周圍人不時發生變化的背景下,少年的位置,眉眼,以及那四個字,都從未發生過改變。
焦耳定律。
心有所屬,焦耳定律,謝謝關心。
這根本算不上什麼秘密的公開發言在所有人摸不著頭腦中好像變成了只有對方才明白的暗號。剎那間心跳炸起,唐聲聲本能地側過頭別開眼,腦袋埋進京一雲懷裡,聽她炸起毛來說:「好啊小唐你不交代也就算了還埋我胸佔我便宜——」
寢室的女孩子們瞬間鬧成一團,尖叫與歡笑齊飛。
那頭,賀知禹從圖書館出來。
下午兩點的課,從這走到教學樓差不多十分鐘,算上佔座提早半小時,差不多了。
雖然嘴上說拒絕內卷,佛系考試。
但是自從從寢室那幾位學長口中得知,唐聲聲在這麼個地方拿了一等獎學金,賀知禹咬著牙說了聲牛逼。
他感覺自己就像是一頭被吊在眼前的胡蘿蔔吸引的驢,眼裡根本沒其他東西,就只知道朝著胡蘿蔔的方向悶頭莽。
最近許若碧女士打電話過來,聽他要麼是在學習,要麼是在去學習的路上,估計也沒太適應他從佛王到卷王的這麼一個轉變。
昨天那通電話裡還在苦口婆心地勸他,學海無涯,回頭是岸。
對於兒子中高考都是狀元一事,前者對許若碧來說是膽戰心驚,後者是不可思議。
她甚至跟賀知禹確認了好幾遍,現在談戀愛的標準都這麼高了嗎,還非得是狀元才能談?
賀知禹的回答也始終如一:「我就想和她站在一起。」
她已經優秀到站在那個尖兒上了,甚至沒有給他趕超的機會。
他也就只能選擇爭取和她一起站在那裡,看一樣的風景。
走到教室,賀知禹掏出手機想給唐聲聲發條簡訊過去問問午覺睡醒了沒。
哦,說起來是真離譜,他都剝了一週的茶葉蛋了,竟然還是沒能加回她的微信。
這人也是個鐵石心腸,茶葉蛋照收照吃,每次暗示想把微信加回來就當聽不懂了。
不過賀知禹也知道她在不爽什麼,反正這茶葉蛋也是要一直剝下去的,他覺得先剝一學期,等她見茶葉蛋色變了再說。
簡訊發出去之後賀知禹看了一眼微信上有一個小紅點。
他以為是閔進又找他扯淡,點進去看了一眼才發現不是,是聯絡人那的點。
賀知禹沒當回事,自打進了大學,每天都會有不認識的女孩不知道從哪搞來他微信,這小紅點兒就沒斷過。
他隨手點進去消了紅點,退出來之後頓了兩秒又點了回去,點了透過。
唐聲聲這請求估計是午睡前發的,發完就睡覺,睡醒上課,直到下午第四節 課下了才看見賀知禹發來的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