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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亂抓人啊。”
許平秋驀地笑了,哭笑不得地笑。到現在為止,基層的刑事偵查基本等同於一個字眼: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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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車了,到賓館送水果了。”
“這小子挺悠閒的啊。”
“這是警校出來的,還是咱們同行?不像啊。”
“隊長說了啊,不許抓人,監視著。”
一輛民用牌照的麵包車裡,窩著幾個寸頭裹大衣的男子,正看著街口一輛小貨廂上下來的人討論著,他們的真實身份是汾西市城關刑警隊隊員,從接受這個莫名其妙的任務已經一天一夜了,目標已經很明確了,不過剛剛又接到了放棄抓捕的命令,讓幾個人好難理解了。
“你們說,這小子犯什麼案了?還讓局長親自督導?”司機問。
“不一定是犯案吧?不還是警校生嗎?”副駕上的道。
“警校生怎麼了?沒聽說過嗎?警察不犯案,治安好一半,警察要作案,匪惡靠邊站,真正會作案的,那絕對輪不到犯罪分子。”後座的呲笑道。
“有本事跟隊長說去,小心抽你。”駕駛座上的道。
三人扯了幾句,副駕的警示著人已經出來了,這輛麵包,又不急不緩地追上前面那輛貨廂車,跟了一天多了,目標除了送貨就一直在水果店,連跟蹤的都知道,這一車送完了,該回南街口的店裡了。
臨近年關了,大街小巷喜氣洋洋的氣氛已經出來了,街上一溜賣對聯的、隔著不遠又是菜市場,進進出出提著大包小捆肉菜禽魚的,人民的生活水平眼看著就提高了不少,不過感覺最強烈的還是滿街的私家車,堵得車行的已經步行還慢,跟梢的車在成堆的腳踏車、行人、摩托車中間擠出來了一條路,咬著那輛前行的貨廂車不放。
“咦?他沒有停在店門口,繼續走。”副駕上的隊員看到貨廂繼續前行的,出聲道了句,麵包車緩緩駛過標著“香果園”的水果店面,不料前面目標車輛驀地停下了,司機馬上踩下了剎車,扮做來賣東西的樣子,停在了店門不遠的臺階下。
“媽的,這小子神經病了,差點露餡。”司機咧咧牢騷了句,可不料立時眼直了,那輛貨廂,嗚嗚開著往後倒上了,他剛要動,副駕上那位警示著:“別理他,都別吭聲,一會兒咱們直接開走,下個人盯著就成了。”
盯梢就是這樣,反正就讓目標看著像阿貓阿狗無關的人員一樣,可不料他們不動,前面的貨廂車一直在,眼看著就要倒撞上面包車了,麵包車的駕駛員驚訝地插上鑰匙,一擰鑰匙,看快撞上來了,急得頭伸出車窗後喊著:“嗨,撞上了,會不會開車…”
說話著,通聲撞上來了,輕輕地撞了下,貨廂的後燈部位擦到了麵包車的前臉上,碎了。
這是很會開車,輕輕一撞,立時剎車。跟著前面車裡的人跳下來了,那小夥一副氣急敗壞的樣子嚷著:“嗨,會不會開車,說撞上就真撞上來了。”
咦喲,把幾位刑警隊員給氣得,嘭嘭拍門下車,看著車前被撞的部位,個個虎視眈眈盯著目標人物,可不為那人物同樣瞪著眼:“看什麼看?賠錢。”
“啊?你撞我們的車,讓我們賠錢?”駕駛員火了,捋著袖子,叫囂上了。
“耍賴是不是?追了尾還有理了?我這車可沒全保,你不賠誰賠?”餘罪針鋒相對嚷上了。另一位拍著車前蓋喊著:“小子,想訛人是不是?這兒可不止一個看見了啊?”
“是嗎?”餘罪一支脖子,莞爾一笑,扯著嗓子吼了聲:“爸,有人把你車撞了。”
那三位愕然地回頭,香果園裡奔出來一位中年男,拿著夾核桃的夾子,怒氣衝衝地吼著:“誰呀?誰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