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撿起來的白狐下意識的咬住了藤姬的手背。
“呀啊。”
吃痛一聲,驚呼之後,她又恍然大悟似地理解的點了點頭。
“誒呀,真是抱歉啊。”
在白狐看來,這個人類真是古怪極了。
為什麼她要向自己道歉?
人類都是這麼不可理喻的存在嗎?
“對不起啊,我呢……也只有這個可以給你了。”
鮮血從白狐的嘴邊落下,白皙的肌膚上沾染了暗紅色的血,她卻輕輕的笑著,任憑這隻白狐就她的血嚥下了喉嚨。
然後她抱著白狐向著前方繼續邁開步子,原本無窮無盡的草地終於告一段落,在不遠處的前方,就有一個湖。
從未真正獨自一人靠近過水邊的藤姬,自然不清楚在這種野生的湖水周圍,那些泥土被水浸溼後糜爛的只要一不留神,就會讓人滑上一跤,摔進湖裡。
藤姬只是為了自己所見的清澈水源而感到高興,她抱著白狐,跌跌撞撞的奔向了湖邊,可腳下一不留神,便摔進了湖中。
。
。
明明掉進了湖裡,卻沒想到自己,而是將懷中的那隻白狐向著湖面拋去。
這雙手唯一拿過最重的東西,便是父親贈送給她的那方來自唐國的鎮紙。
這雙手唯一拋過的東西,便是那用彩色的絲線勾出繁雜美麗花紋的手鞠。
當藤姬沉沉落入水中之時,一隻手向她伸了出來,一把將她從湖水中拖了出來。
那湖底的深處有一隻巨大的眼睛,盯著本來將會落入自己口中的藤姬。
而救了藤姬的來者,卻只是冷冷一掃湖底,那隻巨大的眼睛便嚇得立刻合上,再也不敢打她的主意。
身上所穿的那件華美的單衣浸滿了水,又溼又重,偏偏自己的狀況比這件衣服好不了多少。
面料上乘的絲綢外衫早在行走於齊人高的雜草時,便已經被勾壞了上面那美麗的花紋,而在落入了水中之後,這件外衫就再也沒有繼續被使用的可能性了。
而藤姬抬起頭,見到了那將自己從水中拉出來的青年。
他那頭銀白色的長髮片塵不染,與打溼了黑色長髮的藤姬相差甚遠。
可落入了水中的美人依然是溼漉漉的美人,而這般的美人就被這相貌異於常人的青年抱在懷裡。
青年看著目光如水般平靜的注視著自己的藤姬,這個微妙的情況下,似乎哪一方先說話,哪一方就輸了。
可他好似根本不在乎這種無聊的輸贏,或者說根本沒注意到這種輸贏一樣,開口的第一句話,便是下了定論。
“奇怪的人類。”
聽到這話,藤姬笑了起來。
那一笑中恍若掠過了整個京都極致的風流高雅,那浮光掠影般的美麗就連活了千年的妖怪都未曾見過。
更何況是這般視人命為草芥的強大妖怪?
雖然妖怪以強大為美,越是實力強大的妖怪就越是會得到其他妖怪的推崇和追捧,但是對這位青年而言,是生平第一次見識到他昔日所不屑一顧的那座人類的都城中,到底孕育著、綻放著怎樣一種與眾不同的美。
“美”是能夠跨越種族和國界,無視個體的主觀差異的。
澤越止早就在其他的世界裡面總結出了這個經驗,而現在這個世界,作為自己原本世界的分支,自然也符合這個定律。
“我不是奇怪的人類。”
她很認真的告訴了這個妖怪。
“我是藤原左大臣正妻所出之女。”
這個身份似乎對這個青年而言毫無意義,他只是覺得“啊……果然人類都是會計較身份這種奇怪的事情,就連這個傢伙也不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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