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2 章(第2/5 頁)
開備忘錄,緊急記下一則例題型別,再昏睡過去。
往往這個時候方識攸也會醒一下,伸手把他擁住,在他胳膊順著撫一撫,讓他平靜下來。許南珩覺得這不是個事兒,他不能影響方識攸的睡眠,於是提出高三剩下的時間裡分房睡。
說出這個提議的時候,倆人正在早餐店裡吃餛飩,方識攸當時那驚詫的眼神就像是許南珩在提離婚。許南珩嚥下餛飩,說:“你別這個表情,我這是降低損失,我一個人睡不好就算了,倆人都睡不好多吃虧。”
但方識攸一聲不吭,還是那個眼神盯著他。
“好好好不分房,睡一塊兒。”許南珩說。
高三下,班裡回來了兩個藝考生。倆學生清澈見底,整個高二都在畫室,數學這種課,直接兩眼一抹黑。戴老師交待了,藝考生只需要學能學懂的就行,臨到高三下這種時候,就開始湊分取捨了。
其實不僅是藝考生,所有學生目前的情況都是這樣。
二十八歲年輕教師的首屆畢業班,講臺上,喉嚨因過分用力而有些沙啞。四年前他遠赴西藏支教,彼時還顯稚嫩,一張泛著少年氣的臉龐賭氣似的開車到西藏。如今站在講臺,講橢圓標準方程,講事件發生機率的表達方式。
數學老師眉眼清嘉,舉手投足間不僅有成熟男人的老練沉穩,同時也具備了教師的壓迫力和威嚴。
許老師在螢幕上划動三維座標講函式,保溫杯裡是方識攸給泡的金銀花枸杞。天漸漸地轉暖,高考一天天地走近,學校後門對街的串串香譚老師都覺得不香了。戴老師說,頭一回帶畢業班是這樣的。
頭一屆畢業班的年輕老師很容易比學生更焦慮。距離高考最後一個月,許南珩開始失眠,他以一種不太委婉、類似於“嗨,來點處方藥”的態度,試圖跟方識攸要點安定。方識攸嘆了口氣,把他拉到床上,做到筋疲力竭直接昏睡,倒也不失為一種順利入眠。
另一邊,方識攸他們科室從急診收上來一個急性心衰的患者。方識攸到病房一看,是熟人。
“索朗校長。”方識攸看著她,床上躺著小小的,沒怎麼長高的扎西卓嘎。
“您怎麼沒提前聯絡我?”方識攸邊問邊把聽診器帶上。
索
() 朗措姆溫聲笑笑(),說:昨天剛到北京?[((),想著今天掛一個普通號來做檢查,然後再想辦法掛專家號,結果昨晚她忽然喘不上來氣,打了120來急診。”
她說著,把之前在其他醫院的檢查單從袋子裡拿出來。她是個做事有條理的人,卓嘎在成都和武漢醫院的報告單都按照時間先後妥帖地放在資料夾裡,一目瞭然。
方識攸拿過來翻看,邊看邊問:“我知道你們轉院了一次成都,後來怎麼又去武漢了?”
“卓嘎的爸爸在武漢打工,他們公司的領導聽說卓嘎有心臟病,推薦我們過去那邊看一個主任。”索朗措姆說,“而且到武漢的話,我丈夫起碼有員工宿舍住,不用在成都住旅店。”
索朗校長輕描淡寫的幾句話,卻是她帶著女兒求醫的,難行的路。方識攸沒說什麼別的,只點點頭。他聽了心音肺音,然後看了看卓嘎的臉,蒼白,嘴唇微紫,看來心衰症狀出現過一次。
卓嘎最近的一次心梗三項報告單是一個月前,他想了一下,說:“我找一下顧老師。”
說著,方識攸給顧老師打電話,今天顧老師是下午的手術,但上午他會來醫院。聽聞是西藏那個左心室射血只有30的小丫頭來了北京,顧老師急匆匆趕到了病房。
進來也來不及打招呼了,顧老師直接看向卓嘎的臉,然後把聽診器拿下來,聽卓嘎的心音,同時問:“咳喘嗎?”
索朗措姆點頭:“這個月經常咳喘,最嚴重的一次是昨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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