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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伸指戳她額頭,劉伯姬臉紅著躲開了,撅嘴道:“我反正已經是個無人問津的老姑娘了,大姐你也別老仗著大姐夫疼你,就老來拿我打趣。小心改天我挑唆大姐夫納妾,可有你哭的呢。”
“就你嘴貧。”劉黃雖仍面帶笑容,我卻感覺到她身子不經意間微微一顫,想必剛才劉伯姬無心的一句話還真戳中了她的軟肋。
劉伯姬未曾留意,仍是笑嘻嘻的拿姐姐姐夫打趣,笑鬧間,她身子歪向一旁,用手一撐,掌心卻是扎到了一根尖銳的麥秸。
“好痛!”她不悅的捂著扎紅的手心吹氣,“為什麼非得讓我們坐在這種輜車上。”
我從劉黃懷裡爬了起來,她向妹妹招了招手,“過來我瞧瞧,可是扎出血了?”
劉伯姬撅著嘴把手遞了過去。
這時一輛牛車從後面緩緩追了上來,等兩車靠近了些,潘氏直起身子喊道:“才好像聽見小姑呼痛,可是出了什麼事?”
我每次見到潘氏,總覺得有種難言的尷尬彆扭,可又不能選擇忽視她,當她不存在。於是微微衝她一笑,而後垂下眼瞼緘默不語。
“沒什麼,被這車上載的麥秸紮了下手。”劉黃沉穩的回答,“弟妹,你可知這一路往長聚還需多久?”
潘氏遲疑道:“應該不遠了吧。”
“章兒和興兒呢?”
“在車上睡著了。”
“沒吵鬧吧?”
“沒,一聽說要出門,都高興壞了,真是小孩子,他們哪知道這可不是去玩……”
兩車並肩而行,車速因此放緩許多,姑嫂兩個正敘著話,車前突然啪啪傳來兩聲鞭響,抬頭一看,卻是劉縯騎馬趕了過來。
“我說怎麼越走越慢了,還以為出了什麼事!”劉縯看了我一眼,而後轉向潘氏,“你們若有什麼貼己話要講,在家時為何不說個痛快?”
潘氏當即無聲,劉伯姬肩膀動了下,正欲開口,劉黃突然掐了她一把,拉著她的胳膊把她牢牢摁住了。
“弟弟且去忙你的吧,姐姐保證趕著輜車一步不落就是。”
劉黃畢竟是大姐,劉縯敢這樣毫不客氣的質問妻子,對這個大姐卻還存有三分敬意,於是冷著臉點了點頭,勒馬轉身去了。
“大哥現在可是越來越威風了。”待他走遠,劉伯姬終於按捺不住的發起牢騷。
潘氏默默的將車趕到我們前頭,劉黃拍了拍妹妹的手,努嘴道:“別多嘴,趕車去。”
我不由在心底嘆了口氣。
以前看電視,偶爾也看一些所謂的歷史大片,不過多數是清宮劇,唯一的觀後感是特別羨慕古人,何其優哉乎。
沒曾想身臨其境後才發現根本不是一回事,兩千年前的古代生活,真要打起仗竟是如此麻煩。就好比眼下劉縯正準備拉了人馬去打長聚,可真正行動的時候居然得是亡命天涯,舉家大遷移。
這簡直不像是去打仗,而是在搬家……看看身後長長的隊伍,都是一些裝載了蔡陽宗室各自家眷財產的車輛,更有甚者,居然連奴婢、牲畜一併帶了出來,浩浩蕩蕩的隨車步行,場面委實令人歎為觀止。
我現在更能體會當初那些宗親們為什麼死活都不肯跟著劉縯造反了,這樣的造反方式,沒被官兵殺死,也會先被折騰死。
中原戰馬向來不如北境西域那邊遊牧地區的馬匹來得強壯,西漢時漢朝騎兵坐騎的來源,大多是靠與遊牧民族交換糧食、茶葉等生活用品得來的。王莽篡政後,多次挑起與匈奴、高句麗等邊境民族的戰爭,關係惡化,馬匹因此極少流入中原。如今民間的馬匹數量已是相當稀少,尋常人家擁有馬匹,如果不是出自大戶,很有可能會被官軍強行徵走。
馬匹,在這個時代而言,是種奢侈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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