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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
“我趁機把你的,不,安藤士郎的醫療保險證翻出來,裝在包裡拿回了家。”
“我沒注意。”我一般不使用安藤士郎的醫療保險證,腰骨骨裂性骨折以後去醫院,用的是成瀨將虎,也就是我自己的醫療保險證。
“我一直想去你家,最終目的是為了殺死你,但在殺死你之前我想把你的醫療保險證弄到手,有了你的醫療保險證,我就可以去給你上保險了。醫療保險證上寫著你的地址和出生年月日,我可以據此去區政府把你的居民登記證明開出來,然後就可以開結婚證明,讓麻宮櫻成為安藤士郎的妻子,於是麻宮櫻就變成了安藤櫻,並理所當然地成為安藤士郎保險理賠金的法定受領人。”
難怪那次我告訴她我的生日是12月16號的時候她是那麼生氣,因為安藤士郎的醫療保險證上寫的是5月14號。一般情況下,誰都會相信醫療保險證上寫的日期。
“把你的醫療保險證偷出來還有一個用途,那就是用它借錢。我用它到處借錢,能借多少借多少。白金的安藤士郎家的郵箱裡的催繳單大概已經堆積如山了。”
我憤怒得已經過了頭,只剩下吃驚了。
“蓬萊俱樂部那些惡劣的做法,我已經在不知不覺中學會了。可是……”節子說到這裡又卡殼了,“可是”了好多遍才接著說下去。
“可是,我還是非常在意你。一個人獨處的時候,跟你通電話的時候,跟你見面的時候,就把正在進行中的計劃完全忘記了,一點兒都意識不到你就是我要殺害的人。跟你在一起,即使是談一些無關緊要的瑣事,也覺得非常快活。可是,我知道已經不是因為喜歡你而接近你的時候了,如果我不盡早殺了你,你就會要了我的命。然而,只要一聽到你的聲音,我就無法把殺害你的計劃進行下去了。我幾乎每天都對自己說,再延長一天,再跟他約會一次就採取行動。就在這種矛盾的心理狀態下,我把替你買好的保險合同等送到蓬萊俱樂部,笑著交給村越,並且對他說,一切都準備好了。我就是打算殺了你,不,不只是打算,我已經採取行動了。上星期天是一個殺死你的好機會。那時候我們單獨在一起,你應該在那天被我用大福年糕噎死的。可是,那天你勸我不要再賣身,還對我說,要替我還清欠下的鉅款。我該怎麼辦?我真不知道該怎麼辦好了……”
節子雙手抱著頭,痛苦地搖著,搖了很久很久。
30
我喘不上氣來,不是因為抽菸太多,煙霧充滿了整個房間,而是因為眼前這個陷入沉默的女人。真不知道該怎麼辦好了——應該是我的臺詞嘛!
二樓傳來電動縫紉機聲音,響一陣停一陣,大概是綾乃在趕製演出服。
“怎麼辦?”沉默了很長時間以後,節子終於說話了。
“怎麼辦?”我把她的話重複了一遍。
“接下來我們該怎麼辦?”
“睡覺!”不知不覺已經凌晨3點了。
“起床以後呢?”
“去警察局。”
“我會被警察抓起來的,你也會被抓起來的!”
“我雖然不願意成為有前科的人,但現在已經顧不了那麼多了。我不能任憑蓬萊俱樂部繼續為非作歹,而且還必須制止愛子的復仇行動。反正住監牢也是一種人生經歷,凡事往好裡想吧!”
“愛子?”
“久高隆一郎的未亡人。”
“……”
“她正在計劃當人體炸彈。”
“啊?”
“把自己和吳田勉村越等人一起炸死!”
愛子對我說過,一旦確認丈夫隆一郎是蓬萊俱樂部害死的,立刻就去警察局,請警察協助破案。其實她的話完全是騙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