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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耳,侯希白眼底一閃而過的哀傷。低聲道:“想,在他們死去的每日每夜。我是唯一活下的人,不可輕易言死。”不知不覺中將藏在心裡的話說出。
雪鳶伸手慢慢覆上侯希白的手,嚴肅道:“既然活下來,就別在活在那段不快樂的記憶中。若讓爹知道,希白可會挨罰。”
侯希白搖頭道:“我明師傅之意,當年若不是師母遺落的小木人,師傅未必會出手相救。”
“木人?什麼木人?”雪鳶不願他再想傷心事,故問。
從袖中拿出一直帶在身的木人,遞予雪鳶。侯希白不曾見過師母,不知如何將木人物歸原主,想著雪鳶是師母的女兒,不如讓她代為轉交予師母。輕聲道:“小鳶,請你將這個木人交還師母。”
雪鳶望著手中的木人,這木人刻的像娘,這便是娘曾說過爹送給她的禮物麼?一個小木人,娘予她和姐姐提過,如果說紫玉簫是他們的定情之物,那麼這個木人為謂是娘對爹動心之緣。娘稱木人不見了,原來是被希白拾得,爹一早知道孃的木人在何人手中,為什麼不直接告訴娘真相?反讓娘自己尋得?細細一想,雪鳶似明白爹的用意,爹是故意讓娘為此遺憾,對遺失了爹送予的東西對其有愧疚感。
“沒想到爹這麼狡猾。”雪鳶笑望著木人,嘀咕。
侯希白見她唇動,不知她意,疑惑道:“小鳶說什麼?”
抬眸,笑著搖了搖頭,雪鳶將視線轉向飄落的雪花,慢慢伸手接住雪花。
當雪鳶將木人帶去給娘,誰知娘沒有接過,笑道:“鳶兒,美玉有價,此物無價。木人不一定要帶在身上,它早已留在心中,從有形便成無形,既然希白將此予你,現在它是你的。你可有感謝他?”
雪鳶搖頭,沒有,她怎聽得糊塗?沒能明白娘話中的意思,木人抵得過上好的美玉麼?這是爹親手雕刻,獨一無二,或許娘想與她說的是此意。
“希白,為了謝你,雪鳶向爹學彈古琴,我可學整整三天三夜。”雪鳶待侯希白停下練功,走到他身旁,伸手道。
望著那雙被琴絃磨紅的小手,侯希白執起她的手,心底感動萬分,這些年不曾再有人像雪鳶這般為他。低聲謝道:“小鳶,謝謝,你不必如此。”
“木人現在的主人是雪鳶,而它是希白送的木人。雪鳶當以琴音回報,不求完美,只求獨一無二。我想剛才那首曲對希白已是獨一無二,你可永遠記得它,以後雪鳶很難再彈那曲兒。”雪鳶淺笑盈盈。
熟不知一首非完美的曲,至此希白永遠難忘。投我以木人,報之以琴音。匪報也,永以為好也!
十歲那年,雪鳶忘不了那個桃花開放的季節,那年她為多一個弟弟而開心,那年她亦為失去弟弟而難過,她看見爹的哀痛,看見孃的淚,從小便以為有爹在,娘是不會流淚,他們會永遠快樂的在一起。那年她不再與爹撒嬌,爹變得可怕,自己差點被活活摔死,但她不怪爹,一點也不!
三天三夜過去,娘仍在房間裡,看著那被端出的血水,雪鳶害怕,姐姐一直捂著她的眼,不讓她看。
在終於聽見孩子的哭聲時,爹衝進屋內,雪鳶和姐姐跟著進入。當她們進屋時,看見的是爹抱著弟弟面露悲痛的神情,雪鳶不明白,為什麼弟弟只哭了一聲?他睡著了麼?當娘用沙啞的聲音問起,雪鳶這才明白。
“之軒,孩子怎麼了?為什麼只哭一聲?”心然半眯著望向石之軒。
石之軒眉頭緊蹙,沉默不語。心然似是明白什麼,起身摔倒在地,石之軒立刻抱著孩子上前,擔心她的身子。心然望向孩子,剛出生的石亦麟正閉著眼,眼角邊未有淚水,像沉睡了般。慢慢抬手,在發覺孩子沒了呼吸時,心然瞪大雙目,搖頭說著‘不會的’。
“孩子死了,心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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