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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不行？我活著有什麼壞處？天天都有人死去，少我一個又能怎樣？”周銘不解地問道。

“你不僅是不會死，你還會免疫一切可能導致死亡的因素，比如衰老，疾病，受傷。要不了幾年，你身邊的人就會發現你不會衰老了。就算你可以每隔幾年就換個地方居住，你還是無法避免各式各樣的意外，是，我知道死神為了保護你不會死的秘密，一直在幫你阻擋各種意外。但我必須得說，他自己的氣運干擾就夠嚴重的了，你以為真的沒有人會注意到他殺人的手法嗎？一次是意外，接二連三那就是規律了。”

“我猜我變成暮光之城裡的吸血鬼了。”周銘乾巴巴地說道。“就沒有什麼辦法能讓我不引起注意地永遠活下去嗎？比如像你這樣，隔一段時間換一次皮？”

“我猜他並不希望你變成我這樣。”米雪兒抱著手臂，聳了一下肩膀。

“那好吧，我永遠不死，而且全世界的人都知道我永遠不死，那又如何？他們不能把我抓去實驗室當小白鼠，對不對？有死神在我身邊呢！一切都不會改變！”周銘有些惱火，這些神到底都在介意些什麼？其實按他的觀點，根本沒人在意這些細節，每個人都忙著過自己的生活，就算發生了什麼很神奇的事情，比如狐狸會跳舞了，他們也只是會拍個影片發到網上，賺取一些點選和轉發，大家感慨感慨，哇好神奇啊，第二天他們就什麼都不記得了。

為什麼要在乎這些與自己無關的事情？

這些神就是太把自己當回事了！

“你們這個時代的人類確實是比過去輕浮了許多。”米雪兒搖著頭，“沒準你們很快就會被清理掉了，可這個宇宙並不像你們這樣輕浮。為什麼有的人會死，為什麼有的人永遠不會，它必須有一個終極答案。你們不關心這個終極答案，那是因為和這個宇宙比你們根本就什麼都不是。但死神不一樣，他是宇宙意志的化身，他會混亂，會迷茫，會左右搖擺，但那都只是宇宙混沌本質的反映罷了，最終他還是要有一個確定的答案，那是宇宙秩序本質的訴求。”

“如果我不死，這個宇宙就沒有秩序可言了嗎？”周銘張開手臂，大聲嘲諷道。

“是的。而這個宇宙之所以為這個宇宙，就在於它並不是純粹混沌的，它有秩序，它的秩序決定了它的終極意義。而你正在破壞這一切。”

“這個宇宙還真是脆弱。”周銘撇了撇嘴，“難道大部分人都會死還不夠嗎？”

“因為重要的不是大部分，而是原則，是那些永恆的不會改變的東西。”似乎是厭倦了和他說這些，米雪兒擺了擺手，“他太寵著你了，讓你覺得你現在得到的一切都是理所當然該歸你所有的。試著對他好一點吧，別讓他為你做出的退讓都白費了。”

“我哪裡對他不夠好了？”周銘覺得自己才是一天到晚被欺負的那個，他的生活已經完全是圍著死神轉了，這樣都不夠好，到底怎樣才算好？“你要我怎麼做？他想要什麼我都得依著他——”

“就算你不依著他，他也有辦法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你可別忘了他是誰。”米雪兒重重地嘆了口氣，“他可不是要你養著他。嘗試著理解他一下——”

“哦對啊，他可是超越人類認知極限的存在。”周銘譏諷道。

“我也從來沒說你們兩個合適啊！”米雪兒輕聲笑了起來，“你無法想象我看到你們兩個的時候有多麼驚訝。你以為你是誰？你憑什麼得到死神的青睞？你們從各方面來講都不在一個世界裡啊！沒錯，我是來拆散你們的，可看到你們這個樣子，我就覺得我什麼都不用做了。我只需要在這裡等待著，總有一天你們會分開的，然後我就可以回去冥府了——鑑於我還挺喜歡人間的生活，麻煩你們慢點分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