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部分(第2/5 頁)
從入口到上將辦公室,有很長的一段路要走。彷彿千百條迂迴的盲腸,千絲萬縷盤結在一起,卻始終不願扎入到胃袋裡去。
周蠍在兩個士兵的帶領下,經過三段銜接在一起的煙霧茫茫的甬道。緊隨其後的操控室裡,從牆面上橫鋪出幾架錶盤,藍紅的光點突突跳動,乏味裡透露出幾絲危險。不明白的東西,總讓人覺得害怕。錶盤前永遠坐了一排男人,健壯而威猛,山似的陰影斜斜拖出門口。他朝那些人瞥了兩眼。他們沒有回頭。
到了中艙位燈光才大亮,周蠍半眯著眼,看兩旁冰塊似的壘出幾塊房間,慘白的門板上清一色貼著骷髏標牌。生化實驗室,裡面的世界密不可宣。
上將辦公室,十乘七的地盤,一尺半長鬍桃木書桌,兩邊懸大紅鐮刀旗,深棕牆面上掛著一副斯大林半身像,畫像左邊楔了一行俄語。
科學之所以叫科學,正因它不承認偶像。
傑洛夫斯基絞起十指鋼叉,巋然不動坐在桌前。他是典型的斯拉夫人長相,大鼻頭,凸而藍的眼睛,才剛邁入中年就開始謝頂。
掛鐘裡的布穀鳥叫過一聲,十二點整。隨從開啟房門,把周蠍請了進來。上將霍的站起了身,同客人握手。其間周蠍忍不住蹙了蹙眉頭,對方握手時刻意的用過了力,好像這樣就能博得額外的信賴似的。
之後兩人鬆手坐下,隨從退出書房,關門。
傑洛夫斯基:我的朋友,問題不是很清楚了麼,x星只剩了五十年壽命,儘早下決定,總歸比死光光要好。
周蠍:紅絲絨遲早都是你們的,我說話算數。
傑洛夫斯基;可你似乎在猶豫。
周蠍:城裡不光駐紮著元首的軍隊。
傑洛夫斯基:我們的人,生而為了戰鬥。
周蠍:我明白。
傑洛夫斯基:我不想眼巴巴看著美國人挖光地下的東西。
周蠍:我們也在努力。
傑洛夫斯基用沉默代替期待。
周蠍:國會里一半都是我的人。新民報太陽報也安插了人進去。可我手下能打仗的人總共才一萬,都只擅長——暗殺。
傑洛夫斯基:這點你倒不用煩心,我手上的東西,可厲害得很哪。
周蠍:你說的東西都在生化室裡,對麼?
傑洛夫斯基:同志,我最討厭的事,就是偷窺。
周蠍:我最討厭的,就是隱瞞。
傑洛夫斯基靠回椅背,淺藍的眼睛盯住他,再次陷入沉默。
周蠍:我不想成為罪人。
傑洛夫斯基:你怎麼知道自己會是罪人。
周蠍:因為我還搞不明白自己在做什麼。
傑洛夫斯基:這世上沒有完完全全的罪人,只有徹頭徹尾的敵人。
周蠍:好的東西總是比較容易定義的,不是麼?可壞的東西千千萬萬,太多了,就會變得曖昧,讓人難以捉摸。
傑洛夫斯基;其實並不難,只要樹立起權威。
周蠍抬起頭,從傑洛夫斯基頭頂看過去,畫像上斯大林目視左前方,始終看不見底下的人。
他笑了;比如說…領袖?
傑洛夫斯基:你是個聰明人,也很大膽。我向來欣賞聰明人,也喜歡英勇的鬥士。可我還知道,過於聰明會讓人變得自私而狡猾,過度膨脹的勇氣會滋生出無盡的野心。
周蠍:所以智慧而大膽的人都是徹頭徹尾的敵人嘍?
傑洛夫斯基:不,這話應該反過來講。強勁的敵人往往智慧而勇敢。
周蠍:你要真不信,我現在就可以籤條約。
傑洛夫斯基從筆筒下抽出早已準備好的紙,一支筆壓著推向他。
分別前上將叫住了異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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