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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能想到六皇子竟然能有如此細膩的心思,這方子一看就是精心找的,即使不是六皇子親自搜羅的,但肯定是他吩咐底下人上心的。
沈鉉聽著他這樣感慨似的話語,不由得冷笑了一聲,臉上帶著幾分不屑的神色。
「我從來不做無用功,你跟著老五,至多混個官噹噹,最後說不定是被捨棄的命運。但是你若肯換主,我能讓楊夫人下山。」他敲了敲桌子,胸有成竹地說道。
楊琪拿著酒壺的手一抖,酒水就撒出來了少許,濃烈的酒香撲鼻而來。他有些難以置信地看著六皇子,沈鉉的眼神還是那樣深不可測,只不過片刻功夫,楊琪最後的躊躇就消失殆盡了。
「六殿下,您說動我了!幹!」
酒杯和玉碗碰到了一起,發出清脆的聲響,兩個人都沒有矯情,直接一口氣幹了。
他這一碗還沒喝完,就已經趴倒在桌上了。最後楊琪是被黑衣侍衛給拖出去的,屋子裡只留下沈鉉和衛長安。
「殿下這空口無憑的,畫的餅子倒是大。」衛長安坐在他的對面。
這麼些年,不知道多少人去勸過楊夫人下山,但是卻沒有任何人成功。哪怕親生兒子楊琪跪在門外一天一夜,都沒能讓那位夫人心軟。六皇子又憑什麼?
沈鉉抬起頭看她,再次執起酒杯灌下去一杯。他的眼神顯得有些迷離,方才跟楊琪談判的時候,還是沉靜冷酷的模樣,現在的他就少了幾分防備,甚至在眼睛輕輕眯起的時候,周身還多了幾分柔和的氣場。
「你還小,什麼都不懂。」
他抬手撐著下巴,嘴角輕輕揚起,勾出一抹淡笑來。
這一抹稍縱即逝的笑容,卻像是第一縷春風拂過冰封的大地一般,萬物都跟著復甦了。
衛長安先是被他這難得的笑容給閃到了,緊接著反應過來他說的是什麼內容時,臉上露出幾分無奈的神色。
她前世的年紀,都比他年長了好幾歲。
「我不懂的話,哪裡還幫你想著討楊伯孃的歡心呢!」衛長安輕聲嘀咕了兩句。
六皇子原本就想著從楊夫人入手,來說服楊琪,但是蒐集排寒祛濕的法子,卻是衛長安提醒的。 沈鉉的眼睛再次眯起,他用手指蘸著酒水在桌上寫字,一筆一劃,看起來極其認真。
衛長安不由得伸長了脖子去看,甚至輕聲地跟著念出來:「曲終人散盡,緣滅君不還。」
寫完了這十個字,六皇子的手就停住了。衛長安不由得嗤笑出聲來:「殿下,誰能想到羅剎六皇子,也能有如此多愁善感的時候。」
沈鉉看了她一眼,輕輕地搖了搖頭,掏出錦帕將手上沾得酒水擦乾淨。
「這是我在父皇的藏書裡看到的一首小詩,還有一句話。七竅玲瓏心,血染身長眠。」
男人的嗓音比以往還有低沉醇厚,或許是喝了酒的緣故,竟然透著幾分性感的意味。
只是衛長安的臉色卻在一瞬間變得蒼白如紙,「玲瓏心」三個字傳進她的耳朵裡的時候,她就覺得十分敏感,再細細品味這首小詩,只覺得全身上下都涼透了。
「長安?」他見衛長安臉色不對,並且久久不能回神,不由得低聲喚了一句。
「這首詩的意境太慘了,今上竟然會有這首詩,也不知是誰寫得?」衛長安好容易才擠出一抹笑,只是比哭還難看。
沈鉉搖了搖頭,沒有再多說一個字。他面上的神色雖然不變,但是手指卻再次下意識地敲起了桌面,節奏要變快了許多,像是有什麼事情讓他難以抉擇一般。
楊琪第二日起來的時候,只暈暈乎乎地記起了幾句話。
等到徹底清醒的時候,才完全想起自己已經答應了沈鉉要出賣五皇子,他不由得咂了咂嘴,沒想到有一日他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