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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如花美眷在這城中等你,是何等的福氣?”
我嘴唇稍幹,不知作何言,卻聞他問:“姑娘可是姓謝名禾?”
我愣愣地點點頭。
鬈髮少年哈哈一笑,道:“不才姚思遠,同姑娘在湶州有過一面之緣。”
我搖搖頭表不知,“我記性不佳,見諒。”
“小山這傢伙從前老提您。”
“您?”我聽著稱謂倍感尷尬。
晏千山卻是一臉的羞愧與慍怒,“思遠你閉嘴。”怫然駕馬,越過杵在原地的我而走。
姚思遠聳肩笑笑,摸摸鼻子一臉賠罪。
我咬著下唇,面色煞白,幸好傅粉,但總歸達不到腮如春桃。忽的喉頭一癢,掏出帕子猛地咳了起來。
阿三手足無措,亦是不敢輕舉妄動,我揉了帕子,扯出了一個乾癟的笑容,對姚思遠說:“小山就這臭脾氣,叫你見笑了。”
姚思遠擺擺手,“無妨,五年之前,他比之更甚,說來也毫不誇張。”
我嚥下了喉中的腥甜,微笑著點點頭,回身上車,抬了腳,卻是怎麼也使不上勁兒,跨不上去。
阿三撓頭,眼中露出一抹憂色問:“小夫子你可行否?”
我攥著帕子的手輕輕發顫,卻是笑著對阿三說:“我想坐在車板前頭,吹吹風。”
阿三到車廂裡頭取了一張墊子,放在車板上,我手撐了一把勁,坐在上頭。
照理說這六月的風溫暖輕柔,而我卻是被風吹得有些寒意侵背。
阿三見此放慢了車速,跟在他家少爺後頭,緩緩地駛入了府中。
晏老爺見我與晏千山一同回了府,眉宇之間欣慰,爾後隱約有慍色,我不解他為何如斯。晏夫人令人端了茶水上來,抬面便是對上晏千山的眼。
晏夫人欣喜難以自矜,招呼著小山來喝茶,讓阿三去替他擺放行李。我上前一步,眼前一花,險些絆倒,而小山託了我一把,我這才穩住了身形。
還未來得及說聲謝,他的手便是移開,我愣了半晌,又坐回了楠木椅子上。
用完午膳,我便是回了自己屋子。
瞥了一眼鏡中的自己,方是發覺唇色盡無。也未有人關心罷了。
洗了一把臉,翻了從前寫的山川遊記來看,倒是慢慢熟悉起一些人或事,只不過成不了記憶,想不起那時候的心境。難得聽聞腳步聲,我在訂起來的書頁中做了標記,抬頭一望來人,卻是又驚又喜。
他不言,邁過門檻,拉了椅子,直接坐在上頭,靠著椅背。伸手自己倒了一杯茶,望著我,小口輕嘗。
我亦是難堪,開不了口。只能硬著頭皮,繼續翻書。他的視線一直未減弱,像是穿透我的一肌一膚,直直看到內裡。
“小夫子變了許多。”晏千山忽的開口道。
我動了動嘴唇,用手壓了兩下書。
他輕笑,定定瞅著我:“小山受寵若驚。”
我堪堪一僵,笑著說:“你今為鯤鵬,夫子不過是替你欣喜。”
“如此,方才在街上衝撞了小夫子,我認錯。”晏千山忽的一改以往語氣。
“知錯能改,善莫大焉。”我乾乾而答。
他抿唇,淡笑:“小山已知錯,謹聽夫子從前教導,何為人倫,何為禮義,年少不更事,口無遮攔,錯將雛鳥之情當成男女之愛,多有得罪,但求夫子責怪。”
“我不怪你,”我吞了兩口口水,一陣腥味,我掌心發虛汗,咬著唇說,“我不怪你,我責怪誰?”
千山玉樹,株株參天為木,而我為廢柴,一枚赤心不能當做薪柴,便被之踐踏如泥,扁做塵埃。
萬般苦澀,可始終想不明白,為何成了這種境地?
分明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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