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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只是一句問候,他卻沒想到王景弘遲疑了一下,竟是嘆了一口氣。
“鄭公公這一回在海上就染了病,好容易才撐著回來,昨天勉強打起精神面了聖,之後就撐不下去了,皇上派了太醫瞧看,可情形還是兇險得很。”
王景弘屢次和鄭和一塊搭檔出海,此次船停靠廣東的時候,還見著了張諫,卻發現那一位也是蒼老了許多。所以,儘管他自己還是壯健得很,可畢竟存下了心事。此時此刻,見張越大為震驚,他便笑道:“沒事,從來海上航行都是如此,不少軍士都是葬在了那些島上,咱們這麼多次都能安然無恙就已經很難得了,更何況他總算是撐著回來了。
張越沒有單獨見過鄭和幾次,而就算見著面,也總是沒法把鄭和與史書上那三保太監聯絡起來。這會兒聽著王景弘的言語,他不由自主想到了鄭和便是在第七次下西洋中撒手人寰,據說連人都是運回南京安葬的,因而他的臉色漸漸就沉了下來。如今的歷史早已經完全改變「他已經不能斷言未來的變化,又怎知道鄭和不會熬不過這一次撒手故去?“待會散衙之後,王公公可否帶我去一趟鄭公公那兒?”
王景弘沒科封張越竟然會提起這事。要知道,從前在南京的時候張越來見,是因為那會兒他還是應天府丞,而他和鄭和都是奉旨守備南京,麾下有…下番官軍,再加上往來都是公事,還夾雜著那時候的太子朱瞻基。但如今……文官們興許都不會惡了中官,可真要說和中官們往來的卻是少之又少,更何況,鄭和也是謹慎人,一直生怕作為永樂舊人而遭了忌恨。“太醫已經瞧過了,小張丈人若是親自去瞧,恐怕會讓別人生出什麼不好的想頭來。要不,再等兩天,鄭公公的病就能好些……”
若是平日,王景弘這麼一說,張越必然打消了主意,但今次他卻固執得很。到後來王景弘沒辦法,只好約定了申時末在東江米巷盡頭處等,隨即就匆匆離去。等到他一是,張越看了一眼那個沉甸甸的袋子,便一手提起來出了門去,結果招來了好些好奇的目光。他卻仿若未覺一般,隨手招來了一個皂隸,吩咐其將袋子送回府去。
這東西過了一個人的手,轉眼間人人就都知道了,也省得他們胡亂瞎猜。這當口,即便御史們捕風捉影亂洱劾一氣,那也是麻煩。
申時末,兵部衙門準時散衙,由於得到訊息來自奴兒干都司的船已經停在了天津衛,萬世節同船而歸,張越出門的時候自是步伐異常輕快。直到在東江米巷和妻定門大街的交界處上了王景弘的車,見到對方那藏不住的擔憂,他方才按捺下了剛剛那份高興。“怎麼,可是鄭…公公的情形不好?”
“我剛剛過去瞧的時候,他已經是連坐著的力氣都沒了,可聽說小張大人你要來,他卻高興得很……我是覺得他和平時不一樣,就擔心他病得糊塗了。若是他說錯什麼話,還請小張大人你別放在心上。”王景弘深知一朝天子一朝臣,尤其內官更是如此,因而那眉頭幾乎就完全擰在一塊了“而且,太醫說,他是多年的辛苦積勞成疾,不好治。
儘管路上王景弘已經給張越提過醒,但真正到了鄭家,在房中看到病重的鄭和時,張越仍然是嚇了一跳。這位昔日身材健壯精神矍鑠的內官監太監,如今卻是臉龐消瘦眸子深陷,精神也決計談不上好,只是見著他來卻強要坐起身。王景弘苦勸不得,也只能在他腰後肩背等處都塞得嚴嚴實實,又在旁邊扶著。
“多謝小張大人還來看我。”鄭和說話已經是有些吃力了,但臉上還是笑呵呵的,見張越在錦墩上坐下,又問他的病,他就搖搖頭道“沒關係,在海上的時候比這更要命的也有過,這一回未必就真的是沒救了……就算沒救也不要緊,總算我是償了心願,又在海上多跑了幾年。小張大人,這寶船能變成神威艦,下番的官軍能正式編成神威衛,全是多虧了你。我只有一件事掛心,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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