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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紅尚未卸妝便走到卿卿身邊，道：&ldo;佛爺怎麼有閒情雅緻來梨園做客了？&rdo;

張啟山不如以前一般公事公辦，眼含笑意道：&ldo;來看人。&rdo;

紅家兄妹眨眨眼睛，不明就裡。

最後二月紅拍拍卿卿的肩膀，道：&ldo;去找你丫頭姐姐下兩碗麵。&rdo;

卿卿正要走，張啟山想到了丫頭，微微眯眼，道：&ldo;等等！卿……卿小姐不也是九門之人，這話有什麼不可聽的？&rdo;

二月紅微微蹙眉：&ldo;既然如此，那佛爺請快些說吧。&rdo;

言下之意便是要他快些走了。

張啟山有些懊惱自己一時莽撞，忍不住偷瞄一眼卿卿，見她垂著頭不知在想什麼。

張啟山將來意一一告明，二月紅自然應允。

卿卿在一旁聽著，有些不安地扯扯二月紅的袖子，二月紅安撫地拍拍她的手，道：&ldo;多謝佛爺，不知我託你辦的事情如何？&rdo;

張啟山頷首。

二月紅道：&ldo;那好，佛爺，恕不遠送。&rdo;

張啟山出了梨園，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丫頭家的麵攤，張啟山忍不住停下腳步。

副官道：&ldo;佛爺，還有事情……&rdo;

張啟山道：&ldo;吃一碗麵罷了，不礙事。&rdo;

丫頭長得清秀溫婉，確實是讓人很有保護欲。

無怪乎紅家兄妹都會為她駐足。

對了，那個時候卿卿與二月紅並非兄妹，而二月紅是要同霍錦惜成婚的。

張啟山不知道自己當初是做了一個連環夢，還是現在的自己才是在夢中。

他只記得，每一次，他們都恰好錯過。

人生八苦，生，老，病，死，怨憎會，求不得，愛別離，五陰熾盛。

他和她似乎全都遇上了。

生不同時，死不同寢，英雄垂暮，紅顏已逝，怨恨天道不公，不得所愛之人，而在愛上她之後，他迎來的是生死的距離。

一時之間，連原本味道不錯的面也變得索然無味。

張啟山放下筷子，道：&ldo;結帳。&rdo;

副官看著張啟山只動了一筷子的面，掏錢遞給了丫頭。

&ldo;不用找了。&rdo;張啟山道。

張啟山回過頭，看到卿卿撐著下巴盯著他。

卿卿發覺自己這樣不太禮貌，急忙低下頭不再看他。

張啟山的目光幾乎一直追隨著她，直到再也看不到她為止。

今年收成不好，按照慣例，張啟山自然是要在城南放糧的。

&ldo;佛爺，有流民在卿小姐的棚子鬧事。&rdo;

張啟山穿好披風，道：&ldo;開車。&rdo;

對於這樣混亂的場面，卿卿一點準備也沒有，只能被一擁而上的流民擠來擠去，一旁的雲肩趕緊將她護在懷裡，以免她被誤傷。

&ldo;別搶！&rdo;

卿卿頭昏腦漲，幾乎就要窒息了。

雲肩早就不知道被擠到哪裡去了，只剩下卿卿被流民掐住脖子。

&ldo;我們無家可歸，你們還吃好穿好！&rdo;

各種各樣的責罵聲不絕於耳，卿卿儘量大口大口的呼吸著空氣，儘量避免自己在有人營救之前被掐死。

一聲槍響，驚叫聲不絕於耳。

卿卿被人挾持在懷，這才開始大口喘氣。

&ldo;現在放開她，我還可以給你一條生路。&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