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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卓容一聽,心便冷了一半。
皇后會派劉鈞來打賞她,分明就是不打算將她留在小太子身邊。但她還是不得不跪下謝恩:「謝娘娘賞賜。」
「起來吧。」劉鈞的聲音在頭頂響起。
戚卓容閉了閉眼。仇敵就在眼前,可她卻什麼都不能做。因龐王造反一事,近來行宮中嚴加管控,四處都有巡邏衛隊,普通宮人身上更是不可攜帶任何銳器。她不是不能徒手相搏,只是代價太大,為了一個劉鈞,沒必要把自己也賠進去。
她是家裡僅存的希望,她必須要活著,而且要活得很好。
她起身從劉鈞手中接過錦盒,開啟一看,是滿滿一盒成色上好的珍珠。
賞賜已經送到,劉鈞拂袖要走,卻被忽然叫住:「公公留步。」
戚卓容轉到他面前,重新遞上蓋好的錦盒:「公公近來操持過度,這點心意,還請公公笑納。」
劉鈞停住,似笑非笑地瞧著她:「你這是什麼意思?這是皇后娘娘賞給你的東西,你是看不上,要咱家還回去?」
「奴婢不敢。」戚卓容上前一步,直接輕輕掰開劉鈞的手掌,將錦盒塞了進去,「只是奴婢人微位輕,這樣貴重的賞賜,放在奴婢這裡豈不是牛嚼牡丹、暴殄天物?只有放在劉公公這裡,才能有它該有的用處。」
劉鈞垂眼看了看那錦盒,既不收起,也不退回,只斜睨著她。
戚卓容四下一掃,道:「今日日頭毒辣,此處又無綠蔭遮蔽,公公想必也是熱了,正巧奴婢屋子裡頭有泡好的涼茶,公公可願屈尊前去歇一歇?」
劉鈞抬了抬下巴:「帶路吧。」
她這幾日都是和其他太監一起住的大通鋪,這個時間,大家都在外面幹活,屋裡半個人影也沒有。她用袖子擦了擦桌椅,又給劉鈞倒了杯茶奉上。
下面人喝的當然不是什麼好茶,劉鈞意思意思撥了撥茶蓋,連嘴唇都沒有沾濕:「說罷,你是有什麼事?」
哥哥給她的紙抄上寫了打聽來的劉鈞喜好,無非是錢財、瓷器這些身外之物,她身無分文,眼下皇后正好來賞賜她,她也就順水推舟給了劉鈞,看來倒是起了點作用。
「不敢欺瞞公公,奴婢那夜救下太子之時,太子曾答應奴婢,往後要提拔奴婢去東宮做事……可眼看太子就要扶靈回京,奴婢……」
劉鈞驀地冷笑出聲,茶杯重重一擱,濺起幾星水痕:「痴心妄想的東西!太子年紀小,一時興起說了幾句,你倒還真惦記上了?」
看戚卓容臉色發白,又緩了語氣道:「我知你並無壞心,畢竟是立了功,人嘛,想往上爬也無可厚非,只是你須得知道,能在東宮伺候的,哪個不是有資歷的精細人?東宮的名冊那都是要呈給娘娘親自看的,娘娘不點頭,誰又敢放人?你入籍未滿一年,又是外圍灑掃,從未伺候過貴人,你讓咱家想幫你都幫不得啊。」
「公公……」戚卓容懇切道,「奴婢學東西快,勞煩您再去跟皇后娘娘說說好話,通融通融。您的大恩大德,奴婢會一直記得的。」
「也罷,」劉鈞起身道,「咱家就幫你說上幾句,只是貴人們終究心思難測,咱家可不敢保證。」
這是陳首輔發話說要解決的人,留著一盒珍珠在他身上,著實是浪費。
「多謝公公!」戚卓容看著劉鈞撩袍出門,忽然又道,「對了,那夜奴婢與太子殿下在一起,說了許多話,其中殿下就有提到公公。」
劉鈞腳步頓住,回首不動聲色道:「哦?這可真是奇了,殿下同你說什麼了?」
「殿下說……」戚卓容深吸一口氣,平靜道,「他周圍伺候的宮人都很是無趣,不愛說話,唯有公公您話多一些,可是殿下又覺得您年紀大了,太囉嗦了一些。」
周圍一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