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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邪一聽,猛然一怔,轉頭焦急的找尋那個清瘦的身影,是了,剛剛分明要掉進岩漿裡了,幸虧有人救了他,那個人,難道是悶油瓶?焦距漸漸定在不遠處的牆角,吳邪這才發現,這裡已不是先前所在的地方,而悶油瓶外表看似沒有大礙,只是那張臉卻變得蒼白如紙。
“小哥,你怎樣?”吳邪邊說邊向牆角挪去,悶油瓶依舊緊閉雙眼,沒有任何表情。吳邪詫異的看向一旁的卓林禹,他的眼中除了怒火便是厭惡,似乎從沒有別的情感再針對自己,吳邪顫顫收回眼眸,緊盯著悶油瓶一張蒼白而毫無血色的臉,似乎想從那裡看出什麼,隨即眼神下移,看到了他袖子上未乾的血跡。
吳邪皺起眉頭,是手臂受傷了嗎?當他正要伸手檢視,一隻手卻突然搶先一步抓住了他,抬眼,對上一雙依舊波瀾不驚的黑瞳,深邃而摸不見底。
“吳邪,我沒事。”
那一句”我沒事”說的雲淡風輕,好像一汪清泉淌過翠綠的山澗,柔和治癒。吳邪聽得出來,這一句話帶著溫柔,帶著虛弱,帶著隱忍,他的眼神依舊深邃,可是不再冰冷,依舊淡然,可是不再無情,他在極盡全力表達著感情,不再拒人於千里之外,也許是什麼事情令他想通了,更或許是生命即將走向終結的忌憚,嘴角那一抹淡淡的微笑更是令吳邪的大腦瞬間一片空白,難道他,願意敞開心懷了嗎?
只是那一瞬的呆滯,吳邪眼底的情緒早已波濤洶湧,這種溫柔來的太奇怪,每當他衝著自己笑的時候,最後的結果都會令自己膽戰心驚,那就像一種徵兆,一個暗示,就像青銅門前的那一幕……不,不會的,難道他又……吳邪的思緒早已亂成一團,身體裡叫囂著,抵抗著,卻絲毫減不去那種擔心與擔憂,突然間冷不防甩開握著自己的那隻手,在悶油瓶還來不及反應前,一把撩起他掩起的袖子,那一刻,彷彿自己的神經崩斷了一根,那種前所未有的悲哀競相湧進心田,壓抑,痛苦,內疚,折磨……最後,是窒息般的痛,痛徹心扉。
這,還能算是一隻手嗎?
(九十) 愛的救贖
這,還能算是一隻手嗎?
慶幸的是,不是那隻握刀的右手。
鮮血淋漓,泛著鮮紅的皮肉,血泡遍佈,偶見白骨森森,被一層薄薄的幾乎透明的紗布隨意裹住,遮不住的是令人遍體生寒的動魄。
吳邪猛然怔住。
如果當時不是這隻手相救,會不會他的臉已成這副樣子?
“為什麼?”顫抖的唇申訴著心中的傷,為什麼?
看著悶油瓶沉默的隱忍,吳邪終於再也偽裝不下去,從前的確傷過,痛過,為了那個接近虛幻的情敵,為了這個追尋那段失落的記憶而不斷折磨自己的人,曾經怨恨過他的欺騙,嘲笑過自己的付出,可是最後仍然不忍痴心付之一炬,因而默默的承受這一切傷痛,去幫他及他所愛的人。可如今,他為了自己而受傷,到底是殘忍的糖衣炮彈,還是無言的真心?
“小哥,我有話問你。”吳邪沉默良久終於下了決心,這種苦,這種痛,不想再忍了,他不想猶豫,不想拒絕,他心甘情願,不問情由,只要一句話,他甚至可以死。因為他欠他的,早已不是一條命能還得清的。
只是這之前,他想要了解該瞭解的一切。
吳邪說完,起身朝僻靜暗處走去,這番話,他不想被別人聽到,如果三叔知道他下面想要做的事,說不定會拼上老命去阻止,這樣又讓他如何安心?
悶油瓶雙目一暗,吳邪的神情很清楚的表明,他們之間似乎又築起了一道不可逾越的牆,原本的沉默是想保護,卻適得其反將他越推越遠,到底怎樣,才能不傷害他,不再令他受傷?這種憋悶的感覺從未如此強烈過。
悶油瓶勉強撐起身體,忍著巨大的痛楚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