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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婭開門見山,上來便是問李延時感情狀況,問他昨天說的是不是真的,真的要結婚。
李延時很坦然地說是,說無論怎樣都不可能改變他的想法。
也不清楚是李延時這幾年的反抗得了效果,還是唯一的兒子長久不在身邊,讓袁婭終於意識到反思自己。
總之袁婭第一次沒有那麼強勢地要求李延時要怎麼樣,而是沉默片刻,勸阻似的說了句:「得不到父母祝福的婚姻是不會幸福的。」
李延時沒想到袁婭能說出來這種老套的話。
他笑了聲,答得依舊坦蕩。
「我一向隨性慣了,所以你應該知道,我也不需要祝福。」
「我只是想和她在一起,」李延時說,「媽,求你了。」
時隔多年,李延時再次叫出這個稱謂,袁婭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麼,電話一直沒掛,也沒說話,
李延時等了有半分鐘,終於,聽筒裡傳來「嘟嘟」聲。
李延時倚著餐廳的吧檯,垂眼看被掛掉的電話。
手機介面還停留在撥號的介面,他把手機按滅,翻扣在吧檯上,抬眼望向臥室的方向,眉眼柔和了一些。
活到現在,對李延時來說,最重要的人一共有三個,李軍,聞聲和袁婭。
李軍去世了。
至於袁婭,只要她的想法一天不改,他就不可能和袁婭握手言和。
三個裡去掉了兩個,只剩一個聞聲,無論如何他都不可能放手。
想到這兒,李延時往後靠了靠,半坐在吧檯上。
所以結婚的事是不是應該提上日程了
他按亮手機,瞥了眼上面的時間,週六。
李延時垂眸,很認真地想,週日民政局是不是不開門。
那這樣的話只能週一去?
但時間太短,連個求婚儀式都沒有,聞聲會不會覺得很寒酸。
李延時嘶了一聲,發現果然是對什麼事上心了,就會反覆糾結,總也決定不了。
想到這兒,他從吧檯上下來,徑直去了書房。
開啟書房的燈,往裡走了幾步,在角落裡一個保險櫃前蹲下。
這幾年他一共買了幾個戒指來著
保險櫃的門被開啟,最上面一層,歪歪斜斜地擺著三個盒子。
黑色和深藍色的絨面盒子,一看裡面放的就是首飾。
李延時蹲在這保險櫃前,右臂撐在膝蓋上,很認真的想,可能在某種程度上來說,他真的有點過於自信。
就比如他總覺得聞聲會回頭找他,而找他了,見面了,解釋一下這幾年的事情就可以直接去民政局了。
所以這幾年,也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他陸陸續續地買了好幾個戒指。
李延時抬手,把最右側的那個黑色盒子拿出來。
他皺了皺眉,想起來這個好像是大前年買的,那時候剛23,想著萬一真遇到了,總得有個準備。
所以想到的那個週末他就去商場挑了個。
買的比較倉促,李延時覺得沒那麼好看。
大少爺很挑剔地把手裡的盒子丟到一邊,又撿了中間的那個,這個是前年在國外買的,設計師款。
李延時眯著眼睛看了看,好看是好看,但買兩三年了,會不會過時?
這麼想著,他的目光移到第三個盒子上,這個是今年年初買的,貴是貴,但聞聲那麼樸素,會不會覺得華而不實?
李延時蹲得腿都麻了,目光在三個盒子上左右掃了八遍,都沒選出一個稱心。
最後想著算了,要不明天帶聞聲一起去買個,不過這樣他又擔心沒驚喜。
李延時在這兒琢磨求婚琢磨得起勁兒,沒注意到身後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