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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片刻,因此個個都睡得異常的沉。邵廣晴與談直卻兩人領著幾個弟兄,親自在暗夜中巡邏,一方面護衛著自己兄弟,另一方面也好隨時注意城頭上的戰況。
城牆外頭殺聲震天,牆這頭則是各式鼻息與鼾聲齊響。邵廣晴在眾兄弟身邊輕輕踱著步,儘可能不打擾到他們的睡眠,也別讓他們身上的血汙弄髒了自己。這樣的夜晚是奇異的,邵廣晴心中轉著各式各樣的念頭,“能勝利嗎?或許吧?或許能親眼見到白芊紅自刎哪。不過也有可能,幾個時辰之後,自己便跟眼前這些兄弟們一起倒在戰場上了……”想到了死,邵廣晴的思緒便自動轉向了別的念頭——紫語,她既是潁川雙俠的女兒,跟自己便是天造地設、郎才女貌的一對,只盼這場戰爭快些結束,那時定要父親跟潁川雙俠提親不可……只是萬一……萬一自己不能活到那時候呢?邵廣晴想起昨夜紫語對自己的魅惑與殷勤……那女人明明白白地告訴自己,只要能拿到父親身上那塊白魚玉佩她便是自己的了……邵廣晴感覺一股熱氣直往腦袋上衝,下意識地偷偷瞄了一眼端木敬德正在休息的小屋。
邵廣晴壯起了膽子悄悄將房門拉開了一條縫,端木敬德的鼻息如雷,正沉沉睡著。“別怕。別怕。爹若是醒了,就說我是來問安的。”想起紫語的嬌嬈媚態,邵廣晴一邊安慰自己,一邊小心翼翼地側身而入。他先在原地站定一會兒,讓眼睛慢慢適應黑暗,再躡手躡腳地靠向床邊,見端木敬德仰面而睡,渾然不知床前有人,邵廣晴心中不禁嘆道:“爹年紀都這麼大了,別人打仗還硬是要來蹚這趟渾水,也真是難為了他老人家。”一會兒又想:“幸虧是爹已經這麼老了,要不然還不知道得等多久,才輪到自己當掌教?”如此站著又猶豫了好一陣子,這才下定決心,伸手去取那塊掛在端木敬德脖子上的玉佩。
一條紅繩將玉佩掛在了端木敬德胸前,邵廣晴心中慄六,顫抖著手慢慢伸將過去,只覺得下一秒鐘捏住了玉佩的前端,就在此時,端木敬德卻好巧不巧地向右翻了個身,邵廣晴深怕驚醒父親,連忙放手,那玉佩遂噗地一聲被端木敬德給壓在了身下。邵廣晴被老人家這一轉身嚇得魂飛魄散,差一點兒就叫出聲來。別說那白魚玉佩如今被父親嚴嚴實實地壓在身下,就是剛才差一點兒就碰到父親的肩膀,就足以讓邵廣晴打退堂鼓。邵廣晴躡手躡腳一步步地摸黑退出房外,直到輕輕掩上門縫,確定並沒有把端木敬德吵醒為止,這才拔腳逃命也似地奔離。
邵廣晴離去後,端木敬德又打個呼嚕,忽地坐起身來。原來打從邵廣晴溜進房中,端木敬德便隨即驚醒,他原本以為是有奸細混入房中,要取自己性命。但聽那人動靜,似乎僅僅是個小賊罷了。但那偷兒進屋之後,卻又不立即東翻西找,端木敬德滿心狐疑,暗暗將眼睛張開一條細縫,這才發覺那無用的偷兒竟是自己的親生愛子邵廣晴。
端木敬德不知邵廣晴為何溜進自己房中,索性繼續裝睡,心想倒要瞧瞧這不肖子意欲何為?邵廣晴伸手要來取玉佩之際,端木敬德本想起身大罵,但他轉念一想,自己這一喝罵,屋外眾弟子必定衝進屋來。邵廣晴身犯多條戒律,加上這般無恥的行為,教他日後如何做人?端木敬德人雖嚴肅,畢竟有舐犢之心,這才假意翻身,嚇走了兒子。“不肖子。不肖子。”端木敬德背倚著牆口中喃喃念道,腦中卻想起了邵廣晴小時候的模樣,自己是如何對他寄予厚望,如何為了免除驕氣要他跟隨母姓,如何念茲在茲要他修身養性,想著想著老淚縱橫,不知何時溼了衣襟。
“寬文!寬文!”不知過了多久,端木敬德踱出屋外放聲喊道。他這麼一喊叫,原本睡倒在附近的儒家弟子紛紛驚醒。楊寬文兩日前於戰場上左腿深受一刀,此時見師傅招呼,還是三步並作兩步,連忙跑了過來。端木敬德言道:“寬文,你去叫所有的弟子們都過來,叫不在戰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