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報告之事操勞不息。但隨著冬季來臨,梁思永肺病復發,且發展迅速,梁氏自稱是&ldo;閃擊戰&rdo;,極大地威脅到生命。正在這個節骨眼上,傅斯年辭去中央研究院代理總幹事一職,由重慶趕往李莊。
在李莊鎮羊街8號,傅斯年詳細詢問了梁思永的病情,得到的結果是病情暫時得到遏制,但仍&ldo;頗使人憂慮&rdo;。傅斯年環視周圍環境,認為羅家的房子雖好,但少陽光,且有些陰冷,這對肺病病人極其不利。經過反覆權衡商討,傅斯年決定在板栗坳山上史語所租住的一座院內,專門騰出三間上好的房子,請來當地木工安上地板,釘上頂棚,在窗上裝上玻璃,打造涼臺等等,讓梁思永搬來居住,以便能每日曬到太陽,並可在涼臺上作簡單的室內活動。待一切準備停當,梁思永已病得不能走動,只得請人用擔架抬到板栗坳。但上山需跨越五百多級臺階,為求萬無一失,傅斯年與梁思成親自組織擔架隊伍,先由梁思成躺在擔架上請人抬著在上山的臺階上反覆試驗,出現問題及時設法解決,感到切實可行後,方請人把病中的梁思永抬到板栗坳被稱作&ldo;新房子&rdo;的地方居住下來。
此時中國抗戰由於珍珠港事變和美國對日宣戰而有轉機,但除極少的貪官汙吏與發國難財的奸商外,全國軍民的生活仍處於水深火熱之中,中央研究院各所同仁無不在艱難中苦撐度日。鑑於史語所與中國營造學社研究人員的生活都已&ldo;吃盡當光&rdo;,只剩了一個&ldo;窮&rdo;字,傅斯年意識到非有特殊辦法不足以救治梁思永和同樣處於疾病中的林徽因。於是,1942年春天,他貿然向中央研究院代院長朱家驊寫信求助。其文曰:
傅斯年與梁家兄弟(2)
騮先吾兄左右:
茲有一事與兄商之。梁思成、思永兄弟皆困在李莊。思成之困是因其夫人林徽音女士生了tb,臥床二年矣。思永是鬧了三年胃病,甚重之胃病,近忽患氣管炎,一查,肺病甚重。梁任公家道清寒,兄必知之,他們二人萬裡跋涉,到湘、到桂、到滇、到川,已弄得吃盡當光,又逢此等病,其勢不可終日,弟在此看著,實在難過,兄必有同感也。弟之看法,政府對於他們兄弟,似當給些補助,其理如下:
一、梁任公雖曾為國民黨之敵人,然其人於中國新教育及青年之愛國思想上大有影響啟明之作用,在清末大有可觀,其人一生未嘗有心做壞事,仍是讀書人,護國之役,立功甚大,此亦可謂功在民國者也。其長子、次子,皆愛國向學之士,與其他之家風不同。國民黨此時應該表示寬大。即如去年蔣先生賻蔡松坡夫人之喪,弟以為甚得事體之正也。
二、思成之研究中國建築,並世無匹,營造學社,即彼一人耳(在君語)。營造學社歷年之成績為日本人羨妒不置,此亦發揚中國文物之一大科目也。其夫人,今之女學士,才學至少在謝冰心輩之上。
三、思永為人,在敝所同事中最有公道心,安陽發掘,後來完全靠他,今日寫報告亦靠他。忠於其職任,雖在此窮困中,一切先公後私。
總之,二人皆今日難得之賢士,亦皆國際知名之中國學人。今日在此困難中,論其家世,論其個人,政府似皆宜有所體恤也。未知吾兄可否與陳佈雷先生一商此事,便中向介公一言,說明梁任公之後嗣,人品學問,皆中國之第一流人物,國際知名,而病困至此,似乎可贈以二、三萬元(此數雖大,然此等病症,所費當不止此也)。國家雖不能承認梁任公在政治上有何貢獻,然其在文化上之貢獻有不可沒者,而名人之後,如梁氏兄弟者,亦復少!二人所作皆發揚中國歷史上之文物,亦此時介公所提倡者也。此事弟覺得在體統上不失為正。弟平日向不贊成此等事,今日國家如此,個人如此,為人謀應稍從權。此事看來,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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