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央研究院總幹事葉企孫的信中這樣說道:&ldo;又雲弟平日辦此所事,於人情之可以通融者無不竭力,如梁思永兄此次生病,弄得醫務室完全破產&rdo;,並&ldo;已受同仁責言&rdo;。又,8月14日信中雲:&ldo;本所諸君子皆自命為大賢,一有例外,即為常例矣。如思永大病一事,醫費甚多,弟初亦料不到,輿論之不謂弟然也。&rdo;
如果傅斯年透過朱家驊搞來他信中所求的專款數目,以資助梁氏弟兄,想來不會把一個史語所醫務室弄得&ldo;完全破產&rdo;。正是由於專款的數目過少,杯水車薪,根本不可能把梁思永從生死線上解救出來,傅斯年才以他的霸氣加梁山好漢的哥們義氣,把醫務室本來並不厚實的家底,幾乎全部傾注在了梁思永身上,也才有了史語所同仁不滿輿論的滋生,以及後來傅斯年本人有些惱火情緒的流露。事實上,在如此艱苦卓絕、生死茫茫的緊急關頭,因一個人的病情把整個史語所同仁、家眷所依靠的醫務室弄得破產,這對全所人員造成的惶恐是顯而易見的,輿論對傅氏的做法不以為然,甚至非議也是一種必然。由此兩難境地,更可見傅斯年處世之風格,用心之良苦。而這諸多的不易,只能徒令後人感慨萬端,對天一嘆了。
梁思永的病情時好時壞,基本無法進行正常工作,但生性倔犟的他仍想竭力把自己主持的殷墟侯家莊西北岡墓葬發掘報告整理出來,以對當年的工作有個交待。他在病榻旁放置一張小書桌,所需資料放在一旁,另外專門製作一塊木質寫板,紙張夾在木板上,人可以半坐在床上,墊起後背隨時書寫。憑著這種堅強的毅力,在抗戰勝利的前夜,梁思永完成了整部報告的綱領和一部分初稿,後因赴重慶手術治療,報告撰寫工作被迫中斷。
梁思永之死(1)
梁思永之死
隨著1945年8月抗戰勝利的訊息傳到李莊,梁思永更加急切地盼望自己能恢復健康,以便完成報告撰寫工作,並繼續到田野進行考古發掘。就在這時,他偶然從一本外文雜誌上看到一個新的醫學成果,即患肺病者如去掉肋骨可使有病的肺萎縮下來,健康的肺將發揮更大作用。這個訊息令臥病在床飽受病痛折磨長達四年之久的梁思永極度興奮,他當即決定赴重慶實施手術。徵得傅斯年同意,在梁思成幫助下,梁思永乘船來到重慶,入住高唐奎醫院,並在著名胸外科專家吳英凱主持下,切除了七根肋骨(一說切除六根)。自此,梁思永一直在重慶醫院療養。當1946年全國性的復員工作開始時,傅斯年透過柏林大學時的同學,且是郎舅關係的交通部長俞大維幫助,讓梁思永一家搭乘一架軍用飛機飛往北平。此時梁的身體仍未恢復健康,只能躺在一張帆布椅上被抬上飛機。傅斯年以個人名義拍發電報,讓時在北平的妻兄俞大孚幫忙接機。梁思永一到北平,即由俞大孚等四人抬下飛機舷梯,專車護送到梁在北平的大姐梁思順家暫住。一個星期後搬到東廠衚衕原黎元洪大總統居住的院內三間北房休養。因北平氣候和醫療條件較好,梁思永病情稍有好轉,但仍無力赴已復員到南京的史語所工作。
1948年7月2日,李濟由南京致信仍在北平的梁思永,除了交談業務上的事宜,還對梁致以親切慰問:
思永吾兄:
考古學報第三冊近已出版,拙著《記小屯出土之青銅器:上篇》抽印本,今晨寄到,特航寄一本,送呈吾兄評正。此文於付印之前,未能就正於兄,為弟一大憾事。排印期間,校讎數次,仍有脫誤。原文尚有數處未作到十分滿意,諸祈指正,曷勝盼禱。中篇《鋒刃器》已將脫稿。&ldo;小刀子&rdo;一節擬借用侯家莊材料作比較參考之用。至希惠允為感。又上篇亦有數處用到侯家莊材料,以為旁證,並希吾兄加認。近日第四期已可集稿;本組同仁,均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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