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部分(第4/5 頁)
的記錄,就等於見到了爸爸真實的心。
這是信的第一頁,白璧默默地看著這些父親留下來的字跡,彷彿父親就站在她的面前,向她講述著他的心裡話。現在,時間已經無效了,她覺得父親已經超越了時間,因為父愛無價。翻過這一頁,第二頁就是那種筆記本的紙頁,看上去要比第一頁更舊更古老。第二頁是這樣寫的——1978年9月15日天氣:晴氣溫:22到19攝氏度地點:羅布泊今天上午,我們考察了一個古代遺址群,這個古代遺址位於一片乾涸的河床邊,河床兩岸有高地,沿高地分佈著殘存的房屋遺蹟,同時發現數排高大的胡楊木,但已經枯死。在沙中發現少部分的陶器,同時還有被挖掘的跡象,考古隊長指出當年斯坦因曾在這裡挖掘過,竊走了大量有價值的文物。儘管如此,但剩餘的部分依然很令人吃驚。
忽然,我的視野裡出現了沙漠中難得一見的海市蜃樓的奇觀——海市蜃樓的背景是一片綠洲,有碧綠的樹木和流水,在荒漠中非常顯眼,在一片綠洲中,漸漸地浮現出了一個穿著紅色衣服的女子的身影,她有一頭烏黑的髮辮,白白的面板,奇妙的眼睛,總之是美麗無比。但很快,海市蜃樓的景象就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我久久不能忘懷。
我們的午飯是在遺址邊吃的,吃完以後,我們返回大本營。但是我們的車子壞了,隊長決定騎駱駝返回大本營。我也在同事的幫助下,騎上了一峰駱駝。我們在荒漠中騎著駱駝旅行著,看上去就像兩千多年前絲綢之路上的販賣絲綢的商隊。我們走了不多久,忽然,天色大變,一陣狂風席捲而過,帶著鋪天蓋地的黃沙向我們襲擊過來,這是沙暴,荒漠中最可怕的沙暴讓我們碰上了。我們所有的人都用紗布蒙起了臉,但是沙粒還是不斷地往我們的口鼻裡鑽,沙子幾乎掩蓋了駱駝的蹄子,風讓我幾乎從駝峰間摔了下來。忽然,我胯下的駱駝嘶鳴了起來,它似乎也被這沙暴嚇壞了,這是非常罕見的,駱駝是從不懼怕沙暴的,當駱駝都被沙暴嚇壞的時候可見情況之糟糕。我已經無法控制住它了,也可能是因為我對騎駱駝一無所知,反正駱駝帶著我向另外一個方向狂奔而去。而我的同伴們也一個個自身難保地在風沙中顫抖著。我不敢呼救,一張嘴沙子就會灌進去,我只能聽天由命地任由駱駝帶著我狂奔。我閉起了眼睛,儘量讓自己在劇烈顛簸的駝峰間保持平衡。沙暴仍在繼續,從我耳邊和臉頰上呼嘯而過,我只感到身下的駱駝不停地在跑著,而且與大部隊的方向越來越遠。駱駝一旦受到驚嚇飛奔起來的速度不亞於駿馬,這讓我渾身都在顫抖著。不知道過了多久,耳邊的呼嘯聲終於漸漸地平息了下來。駱駝也慢了下來,我睜開眼睛,沙暴已經停了,看著四周的景物,依然是茫茫的荒原,不同的是,現在只剩下了我一個人。荒原、沙暴和不馴服的駱駝都無法使我感到恐懼,真正令我感到的恐懼的是——孤獨。我孤身一人處於廣闊無邊的荒原中,沒有一個同伴,不知道自己在哪裡,也分辨不清東西南北,這一切都讓我感到絕望。
………鵲橋仙
回覆'90':我茫然地向四周張望,每個方向看上去都一樣,沒有任何區別,我的同伴究竟在哪裡?也許已在幾十公里之外了。駱駝帶著我在荒原上游蕩著,漫無目的,我發現它其實在原地打圈,居然連它也迷路了。我身上連水都沒有,只有一丁點的乾糧,包裡只有一隻已經成為累贅了的照相機。我不知道自己該向哪裡去,我明白,在荒漠中迷路,等於已經宣判了自己的死刑。天色已經快黑了,荒漠中的黑夜將無情地吞沒一切,我趁著夕陽還未西下,立刻拿出了我的日記本,在這本子裡,我記錄下了今天發生的一切,也許幾十年以後,人們路過這裡發現一堆白骨的時候,能夠看到我的這本日記,知道我是誰,把我的屍骨帶回家鄉。可是,我想活,我不願意死,我的新婚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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