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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灰溜溜地跟在小尤身後,走進TISSEN。裡面的人們三三兩兩地圍坐在一起暢談、喝酒、吸菸。她從沒有來過這種地方,她可是所有人眼中的乖乖女,好學生。
小尤選了臺子旁邊的位置坐下,給司徒揚點了一罐可樂,自己喝威士忌。他四處張望著,對面的人彷彿不在視線之內。
“小尤,這家你常來嗎?”
“嗯。”他回應著,繼續張望。
“你在找什麼嗎?”她疑惑地問道。
“時間快到了。”他只說了這句話,便開始啜飲面前的酒。
幾秒鐘之後,燈光一瞬間熄滅,又一瞬間點亮,舞臺四周的光變成鮮紅色,樂聲響起,一個光彩照人的女人走出來,站在鍵盤前。她褐色的捲髮自然地披散在肩旁,臉上化著煙燻妝,著一身白色吊帶真絲長裙,穿一雙銀色高跟魚嘴鞋,那纖瘦的身軀隨著伴樂有節奏地輕輕扭動著。她開口的時候,如絲綢般無瑕純澈聲音流淌而出,她演唱的是莎拉布萊曼的《月亮之子》。那聲音悠遠靈秀,彌散在空氣中,敲擊著每個沉醉的耳膜,酒客們停止閒聊,專注於傾聽。
司徒揚瞪大了眼睛,她和她的距離如此之近。即使是再濃重的煙燻妝,她也分辨得出舞臺上那個散發著光芒的女人是齊筱玉。她壓抑著心中不斷湧出的嫉妒和憤怒,注視著對面那個陶醉在樂聲中的男人,眼淚不由得流淌出來。
樂音消失的時候,那女人說了聲“謝謝”便緩步退到後臺,看來那是她當晚演唱的唯一一首歌。還沒有盡興的酒客們報以熱烈的掌聲以及各式各樣的喝彩。
“她每個星期只表演一次,每次只唱一首歌。”小尤輕聲說道,繼續喝酒。
縱使百般忍耐,眼淚還是停不住。她問道:“這就是你不帶我來酒吧的原因?因為你每次來都是為了看她?她就那麼好嗎?你……你為什麼要這麼對我?她既然那麼好你為什麼還要選我做你的女朋友?”很多埋藏在心裡的問題如今像洪水一樣噴湧而出。她要把問題搞清楚,她要他給自己一個答案。
他看得到她的淚水,於是伸出白皙的手幫她擦拭。就在他纖細的手指觸控到那粗糙的臉部面板的時,那女孩顫抖了一下。他不說話,只是幫她擦眼淚。
她卻哭得停不下來,她很委屈,很想知道答案。但那些怨氣卻在一瞬間被指尖的溫柔融化,她感覺到全身的溫暖,感覺到希望,關於愛渺茫的希望。
“我送你回家吧。”他輕聲說。
她點頭,起身,淚還是不停地流。
門口的幾桌坐著小尤的哥們兒們,他們看她的目光還是那麼奇怪,她在窘迫的情緒下離開了TISSEN,坐上回家的計程車。車程十五分鐘,兩人都是沉默的。下車之後,小尤把她送到小區門口,告別的時候小尤習慣性地親吻著她的額頭。她含著淚走到家門口,為了不讓父母看到臉上的淚痕,不得不站在門前等到眼淚自然停止,等到自己恢復往日的面貌。
尤殊波就住在樂隊租的地下室裡,那裡離司徒揚的家還有好幾站的路程。他每次送完她總是步行回去。他喜歡走路的感覺,雙腳不斷地倒騰著,就像彈吉他一樣地流暢。作為一個吉他手,他熱愛音樂就像熱愛生命一樣。即使在很多人看來他只是一個小混混而已,但他也有自己的夢想。或者說,他曾有過一個夢想。某一天,他遇到了一個叫齊筱玉的女人,他才知道,原來悲傷也可以這樣的快樂。
那時,已經是深夜了,星星連腦袋也不探出來,除了路燈幽暗的光芒以外,黑暗佔據了整個地球。他決定給他的知己打一個電話,告訴那個人他有多麼的悲傷。但他忽然發現,他並沒有知己。於是他只能雙腳痠疼地繼續走著,然後回到破舊的地下室睡大頭覺。
第四章 媒妁之言(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