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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問公訴人,這跟這起案件有何必要聯絡?」女律師冷笑道。
「劉達強無固定收入,故無法償還欠款,而張某和王某多次威脅劉達強,聲稱如果他不按時償還欠款,就要砍下劉達強的雙手。」商愷說到這裡,低頭看了看手上的卷宗,再次抬起頭時,眼神中有些慍怒,「試問一個染上不良嗜好且無勞動能力的男人,該透過什麼途徑,去解決自己闖下的彌天大禍?」
辯護人沉默了,她看著商愷,眼中一片茫然與難以置信。
「所以他像一個吸血鬼一樣,一點一點榨乾自己妻兒的血液,
以保住自己那雙因酒癮和賭-癮而骨瘦如柴、顫抖不停的雙手!」商愷說話時,語氣中的怒意似乎就要噴薄而出。
「劉達強先是向被告索要財物,但被告古德霞並不會給他錢,所以,劉達強就把心思動到了自己的親生女兒身上。他與張某二人達成了一筆交易,就是……同意張某和限制民事行為能力人劉春妮,就是死者的女兒,發生關係來抵債。」
法庭上所有人都沉默了。
他們互相對望著,眼中滿含著疑惑與不解,似乎沒有人願意相信這個事實。他們抱有希望,希望人性不至於如此卑劣,但這個世界並沒有因為他們的希望而變得好一點。
付小嘉睜大了眼睛,胸腔裡好像有一把火在燒,灼得他五臟六腑都生生的疼。
怎麼可能,這怎麼可能……
「以上內容,都可以在警察對張某詢問得來的證詞中得到證實。案發當天,被告古德霞外出回家,遇上剛剛從女兒房間出來,衣衫不整的張某和王某,而死者劉達強,則坐在客廳裡喝酒。」商愷的語調和神情又恢復正常,以一種平靜的口吻來敘述接下來發生的事。
「這就是死者與被告發生爭執的原因。被告古德霞,要殺死丈夫的動機,就是保護女兒。張某的口供後,還附有被告的鄰居提供的證言,證明張某從古德霞家出來的時間,與張某口供所述內容吻合。」
此時,一直沉默著的古奶奶,突然情緒崩潰了。
她用身上殘存的最後一絲力氣掙動著,似乎要逃脫手銬與腳鐐的束縛,身邊的高個子女法警牢牢地按住她,反覆說著「冷靜一點」。
「別說了!別說了!」古德霞痛苦地哭喊著,通紅著一雙眼睛,彷彿從地獄裡走過一遭似的,「造孽啊……造孽啊!」
記憶又被商愷的話無情地拉扯到那天下午,自己只不過離開春妮幾個小時,去買幾貼治腿疼的膏藥,回來時就看見那兩個令人噁心的禽獸,赤著上身,一邊提褲子一邊從女兒的房間裡出來。春妮的房間裡,傳來女兒驚懼的叫喊聲和哭聲。
而劉達強那個不要臉的老廢物,他坐在客廳裡抽著煙,臉上堆滿了笑意迎了過去。
「嗨,到底是老姑娘了,又是個傻子,什麼都不懂,就知道哭啊喊的,太敗人胃口了,還不如外面找的……」一個滿身橫肉的男人叼著劉達強遞過來的煙,等著他點燃。
劉達強顫抖著手給男人點上,陪著笑臉說:「外面找的哪有這麼幹淨的?再說了,我這傻女兒家裡的婆娘可寶貝了,雖說年歲也不小了,那皮啊肉啊,可滑溜嘞!」
另一個男人咧開嘴,露出滿口黃牙哈哈哈地笑。
「別聽他的屁話,不照樣上的挺爽?」
先說話的男人踢了他一腳:「靠!我看你才爽。」
劉達強一直笑著,嘴角都咧到耳朵根去了:「那……我欠二位的錢?」
「先……抵一半吧,嘿!你這老東西,就為這麼幾千塊錢,就把自己女兒賣了?」
……
古德霞駝著背,站在門口,用那雙快看不清東西的眼睛絕望地看著這一幕,心漸漸涼到了骨子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