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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輩為國戮力,又何曾吝惜自身安危?早置之度外矣!”這次持激烈口氣的卻不是王雱,反倒是臉色蒼白的鄧綰豪氣干雲。
只是他的聲音又尖又細,總是透著一種陰柔,缺少了幾分真正的豪邁。
涉及到父親安危,王雱並沒有急著說話,反倒沉吟了幾番後才開口。
“知我者,謂我心憂,不知我者,謂我何求!我輩為國為天下蒼生謀萬世計,又何惜一副皮囊?然則家父有用之軀,斷不能因此而受小人構陷!子曰:‘色難。有事,弟子服其勞;有酒食,先生饌,曾是以為孝乎?’孝當何為?”
聽他這麼說話,無論曾布還是鄧綰全都一怔。不過前者神情憂患,後者卻略顯做作。
但兩人還是幾乎異口同聲道:“元澤之意,莫非……”
“哼,便是如此!”王雱昂起頭去,傲然道:“小子自為家父以身當之,天下之謗,便是盡歸於己身又何懼之有!”
曾布聽他這麼說,頓時憂慮起來:“啊?難道介甫相公當真要冒天下之大不韙?”
卻見王雱低頭嘆息一聲,連連搖頭:“唉,可惜家父心慈,不願毀卻他人令名,只願罷御史中丞而影響蘭臺。不能釜底抽薪,實在可嘆可惜呀!”
他在灰心喪氣,可曾布總算悄悄鬆了口氣。倘若王安石當真按照王雱的意思去做,怕要血流成河。便是支援變法,這卻也不是他樂意見到的結果。
其實拿下御史中丞而保證輿論不偏向,已經是王安石下了一步好棋!
“算了算了,今日本為出門散心,又何必再為這些煩惱糾纏?我們還是放輕鬆些,看看今日大相國寺的萬姓交易大會里可有什麼新鮮!”
三兩句話後,曾布已經很快扭轉了話題。而王雱也不願再多說,到底這裡人多口雜。雖然周圍人生雜亂影響,可萬一被有心人聽見也是麻煩。
“呵呵,子宣說的正是。前次我便在這裡尋得一幅好字,今次不知還有沒有運氣!”
說話間幾人已經來到了資政殿前,此處販賣的書籍圖畫非但數量不菲,更加藏有不少珍稀善本。可惜今天幾人轉了一圈,卻沒有任何發現,難免有些失意。
本來就心情欠佳,眼下更是心頭不爽。尤其這些天來為了新法忙得一塌糊塗,卻屢屢遭到攻訐。原本是一片雄心壯志,也難免有些失意喪氣。
尤其王雱心高氣傲,做事又不喜歡拖泥帶水。眼瞅著反對派日益壯大,朝中對王安石的質疑之聲此起彼伏,偏偏他想做事又被父親束手束腳,難免氣悶不已。
曾布深知鄧綰只會一意媚寵,還需要他拿出辦法來開解。當下瞧見了前方院落,不僅眼前一亮,心中忽然有了主意。
“咦,居然已經走到了後廊。聽說此處有人問卜,既然來了,何妨去瞧瞧?”
求仙問卜?
王雱滿心的不樂意。
新法可是“天變不足畏,祖宗不足法,人言不足恤”的格調,又怎會相信算卦的胡說?
只是近來朝局艱難,估計曾布是想去求個心安,王雱也不願拂了曾布臉面罷了。
……
呂安很發愁。
今天趁著出宮採買的空當,才有機會為月牙兒捎帶點禮物。可買下腰上黃之後身上已經沒幾個大錢了,偏他還想給月牙兒送個護身符。
大相國寺的和尚尼姑們倒是在兜售,各色種類應有盡有,但價格上卻不便宜。
尤其在他被看出來是宮裡伺候的小黃門身份後,無論和尚尼姑齊齊都變了臉色。嫌棄他六根不全,想要求得菩薩保佑,怕是還要多出點香油供奉才是。
本就沒幾個大錢了,這可急壞了呂安。
他苦苦哀求,但和尚尼姑們儘管都口口聲聲喊著“我佛慈悲”沒錯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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