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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被其拉入麾下,數年之間,風頭隱隱蓋過了永泰帝元后所生的正牌儲君葉昭和。東宮青君葉昭和是元后所出的嫡長女,有宗法名分,仁善聰慧,得到不少老臣工的擁戴。雙方爭鬥數年,如今連坊間八卦小報都出了專欄。
說話間,外面街道上響起銅鑼清道的聲音,接著兩列身穿黑甲計程車兵開路。步兵在前,騎兵在後,□□手殿後。俱是黑衣玄甲,上簪紅纓,軍容整肅,令人肅然敬畏。跟在騎兵後面的是長長的儀仗隊,黃龍旗飛揚,青鳳旗展翅,曲柄傘下罩著朱漆大輅。眾人拱衛著一頂金輅從城門處緩緩行來。
熱鬧的街上雅雀無聲,百姓們和往來的商旅行客都恭恭敬敬地跪伏在道路兩邊。
謝言噴噴道:“儲君殿下奉聖旨去三皇殿祭祀三皇,沒想到這麼快就回來了,恐怕也是為了兵部。這排場倒是夠了,不過比起前日齊國公主回京,威風可差了一截。”
“咦!”謝言眯起了狐狸眼,東宮的衛隊裡,怎麼有個人看起來這麼眼熟,莫非真的是他!他甩了甩頭,揉了揉眼睛,視線緊緊盯住葉昭和衛隊中央一個騎馬的黑衣男子。
謝言幾乎半個身子都探出了窗外,李鶴擔心他跌下去,死死地拽著他的腰帶,正納悶是怎麼回事,謝言拍拍手跳了回來,指著護衛在葉昭和朱輅右側的男子問:“表哥還記得這是誰嗎?”
李鶴順著謝言手指的方向看過去,那男子約有二十六七歲,劍眉星目,丰神俊朗。舉手投足間,一襲貼身黑甲,勾勒出猿臂窄腰,讓人浮想聯翩。李鶴眉頭微皺,這人似乎……有些面熟。
謝言輕笑:“那是英國公的長子驃騎將軍秦錚,就是長長被舅父掛在嘴邊上的秦家老大,娃都兩個了那個。聽說近日領了東宮左衛率,沒想到竟然是真的。如此,英國公府是支援東宮了。再加上王家,淳西六氏已經有兩家公開支援東宮了,這場仗越來越熱鬧了。”
恰在此時,清風拂起珠簾,端坐在金輅中的葉昭和似是心有所感,側身往窗外看去,正好和李鶴的視線撞到了一起。
那一瞬間的凝目,雖無聲卻已勝過千言萬語。似是天雷勾動地火,又是金風玉露相逢。
看著葉昭和那雙澄澈明亮的黑眸,李鶴心中升騰起一股異樣的情愫,他不由得下意識的捂住了心臟的位置,那個地方,突然變得很奇怪,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從心房升騰起,然後如同溫熱的水流,逐漸蔓延至四肢百骸,這種奇怪的感覺並不討厭,相反,還讓人很舒服,就像輕柔的羽毛,微微劃過心湖,蕩下一圈圈的漣漪。
時間彷彿在這一瞬間凝固了,周遭的一切恍惚都消失不見了,天與地之間只剩下他們二人。
層疊樓臺之中,公子翩然白衣,濁世獨立,斜倚危欄,勾眉淺笑。
被眾人簇擁的王女,華服金釵,鬢邊金鳳展翅愈飛,雍容華貴恍若神仙妃子。亦是回了一個不露痕跡的淺笑。
葉昭和放下手中珠簾,接過女官黃鶯送上來的手爐,嫋嫋清香從精緻的鎏金手爐中升騰起來,溫軟的王帳驅散了早春刺骨的寒意,清麗的女君舒服地溢位一聲嘆息:“好俊美的郎君!可惜啊!孤庶務纏身不能陪伴佳人,只能黯然離去,讓佳人獨守在寒風之中,真是……罪過啊!”
一旁的黃鶯翻了個白眼,說道:“殿下,算上這一次,這番話您一路上都說了四遍了。您這樣見一個愛一個,您的美人們知道嗎?”
葉昭和撫掌大笑:“黃鶯,孤好美人而不好美色,孤好美人,並非為強佔其美色。美人如名花,或長於山野,或垂在鬧市,或生於遠山,有如優曇綻放,凡夫俗子或終生不得見。盛世美顏,孤有幸一見已經歡喜之極,絕不敢生出據為己有之心。”
“殿下,您別忙著欣賞新美人了,眼下您的另一位美人在刑部的天牢裡快沒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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