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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父親知道了他這種“娘娘腔愛好”,並且嘲笑他“像個小女孩一樣心慈手軟,一輩子也不會有什麼大的成就”。
第二天,傭人們將耗費整個晚上捕捉到的蝴蝶全部製作成了標本,一個個包裝成精美的禮物,被送到了小西澤的房間。
那些僵硬的、可怖的、一動不動的蝴蝶標本。幾乎成了他兒時最大的噩夢。
從那之後,他再也不會輕易喜歡某樣東西。
隨著日子一天一天過去,當初那個脆弱無力的小男孩終於長大了。他有了和父親一樣高大的體格,就算是他的父親再失控發起狂來,他也再不會像小時候那樣輕易被打了。
與此同時,為了證明他不是父親口中那個“一事無成的蠢貨”,他開始迎接一切挑戰。西洋劍、格鬥術、圍棋等等等等,他每一項都盡全力去做到最好,不允許一絲一毫的失敗。
可是不夠。
遠遠不夠。
內心的那個空洞與缺憾並沒有因為他所掌握的技藝越來越多而被填滿,反而越來越大,越來越空虛。
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真正想要的,從來都只是小時候的那隻可以自在飛翔的蝴蝶。不是標本,不是費勁心思去證明他是有用的人。
嘗試過種種之後,他逐漸喪失了全部的熱情。無論哪一個他所擅長和突出的領域,都再也無法引起他的興趣。所以他索性偽裝起來,變成一個“一事無成的蠢貨”,不要別人的矚目,也不要別人的誇讚。
反正一切都無所謂。就算真的是一個蠢貨也無所謂。
高一正式開學的那一天,九月四號,星期三。
他剛走到c中的分班佈告板前,就聽到前面的女孩子在唸著他的名字。
“沈西澤。”
她的聲音很好聽。具體的沈西澤也說不上來,如果非要找一個形容,那就是——她是不同的。其他的人在他的眼裡都是一模一樣的,一樣的面孔一樣的聲音一樣的無聊。
但她的聲音卻很好聽。
“抱歉。”她回頭的時候才發現身後的他,並且為他們之間過分接近的距離而道歉。
他裝作害羞地樣子接受了她的歉意。內心卻隱隱有一種缺憾。
——但是那個時候他還並不明白那樣的感情叫做缺憾。
很快他們又見面了。並且這一次,她成為了他的同桌,只需要側一側身,他的手肘便可以碰到她的桌角。
她是一個很安靜的女生。至少和他以前見過的、接觸過的不一樣。
嗯,十分不一樣。
因為這種不同,他總是有意無意地會關注她,在畫室,不經意地畫著畫著,就會發現畫上的人物統統變成了她的臉。
而她對他相比於其他人,有一種格外的疏離感。但是這種疏離感總會在另一個叫做謝採萱的女生接近他時而破冰,她對於謝採萱和他說話這件事格外敏感,每當他有意無意地和謝採萱說話時,都會看到她略有幾分嚴肅戒備的表情。
戒備。
誰會對一個表面上溫順無害的人面露那種表情呢?
難道僅僅是超乎常人的直覺嗎?直覺他不是一個良善的人。
不過事實也是如此。有時候外表之下可能隱藏著截然不同的可怕靈魂,他是,他的父親也是。
班裡的那群男生很喜歡找他的麻煩。
不合群、孤僻、不願意隨波逐流。有時候很容易引得他人侵略和踐踏。因為沒有一個少年人願意承認自己是並非無所不能的,當面對不服從他們小團伙的異己分子時,很容易誘發內心的暴力。
無論是趙軍還是齊昊。都有一種這樣的錯覺,以為自己必然是無所不能的。
沈西澤倒是覺得無所謂,也懶得理會他們。他的生活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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