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濃的黑，彷彿裡面什麼也沒有，根本無法看到任何的心思情緒。

君無瑄無聊的玩起了自己的手指頭，早知道血沉不會來，早知道談話的內容這麼無趣，他就不會跟著來了。

末了，七劍跪在万俟聖昕面前，低著頭說：“大哥，七劍還有一事相求。”

這樣的口吻，和當初在幽冥山寨無異，一樣的忠誠，一樣的恭敬。万俟聖昕抬眸看著他，也沒有像剛才那樣扶起他，依然若無其事的翻著奏摺，並不問他何事，只是靜靜的等著他的下文。

七劍耐著性子，許久都沒有開口。

“皇上有話就直說，吞吞吐吐的跟個娘們似的，這可不是你的作風。”君無瑄打了個哈欠，盯著跪在地上的七劍懶懶地說。

“無瑄說得對，你起來說話，在這世上，万俟家的男兒是不該給任何人下跪的。”万俟聖昕拍拍手站起來，漫不經心的問道，“說說看，是何等大事須得要讓我王朝一國之君下跪？”

“七劍懇請大哥留下輔佐，恢復日晝王朝往日的興盛。”七劍還是跪著，語氣是極為誠懇的，就像是一個求賢若渴的君主那樣，為了國家，不惜下跪請求。

万俟聖昕似乎料到他會有此要求，故而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道：“本王相信，你也有那個能力。”

“大哥，是因為風塵嗎？”七劍站起來，語氣不善的質問道，“是因為風塵對不對？因為她你才寧願放棄江山，因為她你才不願意留下來，是嗎？”

“喂，你那是什麼態度，怎麼，做了皇帝就了不起啊，大哥不屑才讓給你的位置，你倒擺起譜給大哥臉色看了？我說……”

“你閉嘴！”七劍一聲怒吼，喝住了君無瑄口無遮攔的話。

万俟聖昕只是皺了皺眉頭，看上去平靜得很。

“七劍，要做個好皇帝，一則忍，再則明，就算是想要誰的性命，也要讓他心服口服。日後，切莫這般心浮氣躁了。本王無心江山，只要你心懷天下，日晝王朝在你手上，本王也放心，至於輔佐，當今朝堂，大有人在。”言下之意，已經在明顯不過了，他不會留下。

其實不管有沒有風信子，只要他知道七劍是万俟慶之子，便不會印跡朝堂，他本是閒雲野鶴之心，饒是有帝王將相之才，也不想委屈了自己，放棄自由和信仰。

“大哥，我懂你的意思了。”那是七劍對“大哥”說的最後一句話，之後，他便一直叫万俟聖昕皇叔，只聽得君無瑄一身的雞皮疙瘩，好在，並沒有想象中的驚險，七劍，還是原來那個七劍。

只是不知道，時間會不會改變些什麼，但君無瑄覺得自己應該不會有機會知道了，因為他和万俟聖昕一樣，是絕對不會留在七劍身邊鞍前馬後的，一是他小爺做不來，二嘛，七劍也不見得歡迎他。

最後，万俟聖昕拍拍七劍的肩頭，出了御書房。

“大哥，你說七劍叫我們來，真的只是為了明天的登基大典嗎？”也不知什麼時候起，又因何事，君無瑄已經不叫七劍為二哥了，就算在万俟聖昕面前，他也是直言不諱的叫他七劍，儼然將他當做了外人。

“或許吧。”万俟聖昕給了個模稜兩可的答案，說實話，連他也不是很清楚，七劍此人倒真是深藏不露，這麼些年竟然將身世隱瞞得這麼好，連一向謹慎的他，也未曾知曉他是万俟家的孩子。

“那大哥就沒有什麼打算嗎？”君無瑄又問，總覺得這皇宮處處是危險，多待一刻都能讓人心驚膽顫。

“打算？”万俟聖昕挑眉，明日之後，便帶著風信子離開皇城，又或者，她想在畫蓮樓住上幾天，等花燈節過後再走。

見万俟聖昕沒有回答，君無瑄也沒有再問，大哥總是有自己的思量，用不著他來操心。

兩人來到七劍安排的星辰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