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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
沉默良久,小元子又道,“姑娘今晚是否不打算於此處投宿?”
“見機行事,我們隨時都可能離開這裡。”
孟月抬眼瞧了瞧小元子,不禁回想起臨行前兩日與老丞相那一見。
“老臣知道,讓太皇太妃以萬金之軀前往豫州賑災已是逾越了,只是老臣實在想不出,還能有誰比太皇太妃更適合豫州之行。如今老臣又厚著臉皮來求太皇太妃,實屬萬般無奈之舉,還望太皇太妃應允老臣所求。”
孟月俯身扶起跪在地上的老丞相,道,“老丞相乃三朝元老,多年來一直忠心耿耿,為國為民勞心勞力,哀家身為太皇太妃本該似老丞相這般為國為民,如今有哀家出力之處,哀家怎能不應?丞相有何請,只管道來便是,但凡哀家能為之事,哀家定當不負老丞相所託。”
聽得孟月的話,老丞相不禁激動萬分,卻亦沉痛不已,“太皇太妃啊……如今豫州的局勢遠不若表面上的那般平穩。豫州素來有‘糧倉’之稱,今年雖遭遇雪患,然現下尚未到收成納稅之時,百姓手中當有存糧才是。可如今豫州災情嚴峻,百姓無米下鍋,日日皆有餓死之人。太皇太妃可曾想過這其中的原由?”
☆、第二章 家國天下(五)
孟月顰眉思索片刻,“丞相說的可是豫州官吏……”
後面的話,孟月沒有說出口,丞相便替她接了下來,“正如太皇太妃所想。良田養肥蟲之事,自古有之,豫州素來富裕,為官者若貪婪,榨取民脂民膏,算不得稀奇事兒。只是此次豫州之事,非同小可,若只是一方父母官貪汙受賄,定不會致使豫州百姓貧困至此。廣榨民脂民膏卻不被朝廷所知,這其中利害,太皇太妃應能曉得幾分吧?”
追根究底,此次豫州賑災,她肩上之事有二,一是奉旨賑災,二是應老丞相之請,查探豫州貪汙內幕。此二事,於她這個對豫州局勢不甚明瞭之人而言,無論那一事皆是千斤重擔,若是雖賑災隊伍入城,定是直接前往豫州行轅下榻,到時她的一舉一動皆會落入有心人眼中。此次冒險先行入城,便是為探查形勢而來,免得日後“一葉障目”,被官方的訊息擾了判斷。
孟月伸手拍了拍小元子的肩膀,“非常時期,不必拘禮,稍事歇息吧。”
巳時三刻,孟月立於“喜客來”二樓臨街的窗子邊,瞧著遠方浩浩蕩蕩而來地賑災隊伍與熙熙攘攘、夾道相迎地百姓,孟月轉眸瞄了一眼四周或站或坐或品茗或暢談的旅客,她上前一步,擁住小元子,壓低聲音,道,“收拾行李,一刻後,客棧門外西邊半里處匯合。”
對上小元子驚詫地眼神,孟月勾唇一笑,抬手為他正了正微微傾斜地發冠,提高聲音,道“去吧,官人。妾身等你回來。”
孟月走回窗子邊站了片刻,不動聲色地將披帛一端系在窗欞上,趁周遭之人不備,她上得窗子,攀著披帛下到了客棧外。待眾人反應過來,從窗子向下看去,她已然落了地,左轉右拐,轉瞬便消失在茫茫人海中。
立於三樓窗前,身穿藍衣的男子跪在頭戴斗笠地青衣男子腳邊,請罪,“屬下治下不力,請公子責罰。”
青衣男子低頭抿了口茶,紗簾盪漾間,露出他精緻的下巴與櫻紅的嘴唇,雖只窺得冰山一角,便足以斷定此男子定是俊美無儔。所謂“一葉知秋”,便是如此吧。
青衣男子瞥了眼跪在地上的藍衣男子,他悠然地將手中茶盞放下,“罷了,本公子也未曾料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等此事過了,你同樓下的人各自領二十鞭吧。”
“謝公子開恩,屬下這就再派人去追蹤。”
青衣男子起身走到窗子邊,低頭瞧著二樓窗欞上隨風飄蕩地披帛,“不必了。此時人山人海,若去追蹤必定事倍功半,派人去行轅守株待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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