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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他沒再看眾人,以一種不容置喙的姿態,率先轉身離開了大殿,身後,嚴青抬了嗓子喊道:「退朝——」
朝中事務交給邢辰修,奏摺便也直接讓人都送去了他府上,邢辰牧直接回了承央殿休息,只是他上床榻不久,卓影便入內稟道:「聖上,派去寧遠府上的人回來了。」
只是他神色看來有些猶豫。
見他如此,邢辰牧心中多少猜到幾分:「怎麼了?可是朕那二哥出了什麼事?」
「是,那位」卓影一時不知該如何稱呼對方,頓了頓才道,「那位邢公子在寧遠府中自縊身亡了。」
邢辰牧微微皺眉,這樣的結果倒是大大出乎他的意料了,過了半晌,他問道:「確認是自縊嗎?」
「邢公子留下一封遺書,像是特意要留給聖上的。」卓影說著將那封已經經過仔細檢查信件呈給邢辰牧。
邢辰牧將信件展開,入目果然是他二哥的筆跡。
許是料到抄家的人馬很快便會到了,邢辰昂這封信上內容並不多,簡單地總結了自己的一生,幼時被迫聽從母妃的,被逐出宮後又開始聽從皇祖母的,再後來便只能遵照寧遠的意思做事。
而他甚至愛上了將他囚禁的寧遠
這封遺書的最後邢辰昂寫道,他雖對寧遠有情,卻仍不希望寧遠篡位成功,不希望他們邢家的天下落入外人之手,更不希望寧遠當上皇帝,坐擁三宮六院。
而今這樣的結局,對他來說反倒是最好的,他只願來世生在普通百姓家,能得一人真心相待,廝守終生。
「沒想到二哥最後竟落得如此下場。」
邢辰牧有些唏噓,他自幼就與邢辰昂並不親厚,但畢竟血濃於水,無論如何,他不曾真正想要對方的性命。
可事已至此,再多說無益。
「點個火盆將這遺書燒了吧。」過了片刻他又道,「派人將二哥的屍首安葬了,立個無字碑,再準備些紙錢,做幾套衣裳一併燒給他,待寧遠處決後便在二哥墳旁挖個洞也埋進去,就當是朕給二哥最後一份贈禮了。」
「是,屬下這就去安排。」
邢辰牧想,兄弟一場,這大概已經是他能為邢辰昂所做的全部了。
不知過去多久,他又忽然開口問道:「阿影,你是否也有這樣的擔心?」
「什麼?」卓影愣了愣,一時沒明白邢辰牧所問何事。
「擔心朕會有三宮六院。」
卓影一時並未開口,邢辰牧走上前,替他將碎發撩至耳後:「朕想聽實話。」
「曾經是不敢奢望,屬下總不斷告訴自己,屬下的職責便是保護好聖上的安全,至於您立誰為後,納多少后妃,又豈是屬下能置喙的。」卓影低下頭,似乎是因為想到之前的心境,眼中浮起幾縷輕愁,可很快又抬頭笑笑,「後來後來聖上向太后言明此生只會愛一人,屬下便只餘下羨慕,羨慕那名能被聖上鍾情的『女子』。」
邢辰牧也跟著笑了,糾正道:「不是女子。那現在呢?」
卓影又陷入了沉默,邢辰牧也不催促,只耐心地等著回答,等了半晌,面前的男人卻忽然湊上前,在他側臉上落下一吻,短暫觸碰後又飛快地退開:「現在,屬下信聖上,聖上說什麼便是什麼。」
邢辰牧難以置信地眨了眨眼,片刻後才反應過來卓影做了什麼,笑意霎時爬了滿臉,他對著卓影,認真道:「朕此生,只會有阿影一人,天不老,情難絕。」
不止邢辰牧感到驚喜,卓影也被自己如此大膽的行為驚著了,可他又確實只是遵從了內心的想法,不止是邢辰牧會有想要親近的欲/望,他自然也會想要靠近對方,只是這種想法大多時候都被他壓抑住了。
聽到邢辰牧的話後,他幅度極小地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