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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席沒有多久,燕國大皇子姬遠軒便起身對李崇敬酒道:“多謝陛下多年來對我皇弟的照拂,父皇多年不曾見過我皇弟,一直掛念得緊,這次專門讓我帶了御用的畫師來,希望陛下能夠允許他前來,在飲宴時為我皇弟作畫一幅,帶回去聊以慰藉父皇的思念之情。”
姬少重身為質子不能隨意行動,而周太子也在此地,為防變故,姬遠軒自然不能要求私下見面或交談。如今讓畫師作畫這一理由,倒也十分合情理,因此李崇沒有多加思索便答應了,還親自派人去驛館接那御用畫師來。
那畫師不多時就來了,李崇只淡淡看了一眼,眼底卻有些驚喜的樣子,轉而向姬遠軒問道:“這位莫不就是畫師卿冉?”
姬遠軒喜孜孜作揖道:“陛下好眼力,正是卿冉畫師。”
說著,他便向那畫師打一個眼色。卿冉立刻施施然上前道:“小民卿冉,賤名能為陛下所知,三生有幸。”話雖說的恭敬,但他本人的神情態度,卻是不卑不亢,很能讓人產生好感。
“如果陛下不介意的話,小民這就開始為皇子殿下畫像了。”卿冉如是說道。
然而,他才剛鋪開畫紙,筆鋒尚未落到紙面上,眼神就突然變得古怪起來,整個人也僵在了原地。
“這是怎麼了?”李崇留意到了這一點,不由得出聲問道。
於此同時,原本一直在低頭默默用膳的周子侑卻抬起眼眸,對李長歌投來充滿嘲諷意義的一瞥。
第102章 古怪控訴
“卿畫師這是怎麼了,可是水土不服身體不適?”姬遠軒出聲問道,雖然他的語氣和神情都十分到位,但目光卻洩露了內心的玄機。
他根本就是早和畫師商量了會有此一舉,所以他說話的時候並沒有看向卿冉本人,而是留神打量周圍人的反應,分明是欲蓋彌彰,恰好讓李長歌看了個正著。這麼看來,姬遠軒說謊的火候還沒到家,又或者是,太過輕敵?
面對本國皇子的問話,那畫師卿冉卻像是被施了定身術一樣站在原地,驚愕的目光直勾勾地瞪住姬少重。
周圍的人已經開始議論紛紛,甚至還有人說,這畫師是不是中了邪。
在婚宴上鬧出這樣的情況,即使對方是自己頗為推崇的畫師,李崇的面色也漸漸變得不好起來。
原本他是給燕國面子,所以才答應了這個順水人情,如今對方這位畫師竟然這麼離譜,簡直是在用無聲的動作來吸引眾人的目光。於是他冷冷地咳嗽了兩聲,希望卿冉或者是姬遠軒能夠明白自己現在的舉止有多不妥當,及早收斂。
誰知姬遠軒是明白了,但在卿冉在他耳邊輕聲說了幾句話後,他的臉色卻也變得古怪起來。稍後,他竟然離席而出,向李崇拱手道:“陛下,我有件事不得不說。”
李崇已經被他們剛才的行為弄得心生反感了,於是冷冷道:“今天是朕的女兒的大喜之日,閣下有什麼話不妨改日再說。”
這樣的話,對於一向溫文爾雅的李崇來說,已經是很重的話了。
原本他對燕皇子和卿冉都沒有什麼惡感,後者的才華和名聲,更是讓他一直都很欣賞。只不過,眼下他已動了真怒,不管對方說出什麼來,他都決定一律用強硬的措詞推搪掉。眼下的當務之急,還是先把周太子打發走才是,免得他繼續打自己的女兒長歌的主意。
但剛才一直都很禮貌的姬遠軒此刻卻固執起來,沉聲道:“陛下,這件事恐怕你不得不聽。”
他的語聲雖然只是稍微沉重了些,但話語的含義卻已經近乎於威脅。
李崇眉頭微皺,眼底逐漸沉澱起了怒氣。他向南宮昀打了個眼色,示意後者主動挺身而出處理下眼前的情況。
文武百官雖多,但南宮昀才是他最得力的臣子,平常有這種場面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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