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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淑瑤,你是答應幫忙了!”黃大香高興起來。
“我也不用瞞你,罰谷的事是我做主,你也不用再去找別人說話了,”這說明龔淑瑤知道黃大香已經找過姜聖初了,“只是你該早點跟我講一聲,事情就好辦得多,可現在罰谷的事已經定下來,再讓我反口,別人能不說我是在講私情?”
黃大香婉轉地反駁她:“你知道我這風溼病是多年了,離了這酒藥便很難過得去,我還以為製藥酒是不犯禁的,真是糊塗了。”
“煮酒浸藥不算犯禁,但得經過批准。別人如果都這樣先斬後奏的話,那政府有許多的事就無法辦了。”龔淑瑤同樣婉轉地頂回了黃大香的辯解,但她只是賣個關子,討個人情,“哎呀,香嬸,這你就放心好了,你的事,我再為難也得辦的──別急吧,我還是該去廚房弄點菜來,今天開幹部會伙食比平時要好點呢!”
“你能答應幫上我這忙就比什麼招待都好,比什麼人情都大呢,”黃大香再次拉住龔淑瑤,再三求告她說,“你就讓我早點兒回家吧!”
“你搭了多少米呢?”龔淑瑤問。
“一斗。。。 還多,差不多一半。”黃大香說。
“一半?那就該是二斗了,”龔淑瑤看出黃大香在虛報數目,但她還是笑著答應了,“那我就給你減下兩擔罰谷來吧,要不,乾脆免一半好了,只是悔過書恐怕不能免,我總得向上頭有個交待呀!”
黃大香不料一下子就減掉了二擔半穀子,這事作主的真是她,於是又試探著說,“你知道李松福是個爛真厚,爛老實的人,你不也減他一些?他會記著你這好處的...”
“我知道你香嬸是個好心人,”龔淑瑤卻並沒有點破這是香嬸對李松福的特別關心,只說,“我也說松福大伯是個大好人,可這一次他那態度卻很不好。你知道他煮酒哪能只有這一次?以前那些他不承認,我也就放過了他,這次罰谷的事;說罰得輕也不算輕,他家不是什麼大富戶,這我能不知道?說罰得重也不算重,我在縣裡開會,聽說其他地方罰得還要重,對敢於對抗政府的人拉去遊街的還有的是呢!我那次好好兒跟他說,他反倒罵我是假積極,我沒想著一定要在他面前討個好,賣個乖,做個情;可他也犯不上跟我生出意見來呀!當然,我不會計較他,真要計較也不是這麼個計較法,我知道他只不過是聽了別人的唆哄,要不然,也不會對我這樣做的!”
龔淑瑤這話已經說得再明白不過了,她軟硬兼施就是為了讓李松福清醒一點,不要在背後議論她。黃大香也就疏通辯解說,“淑瑤,你知道我這人對街坊鄰里都一樣,哪個也不敢得罪,也不是非要為誰說個好討個情,但你認為李松福這人對你生了什麼意見,我想他那種人也不會,平日裡,我從沒聽他議論過別人的長與短,這該相信我才好,就說上次為賣酒的事,他來你這裡回去,還說起你認得他這個人呢,他哪能全然不知道一點好歹?”
龔淑瑤料定黃大香已經聽到一些關於她的議論,她暗示說:“人心是最難估摸的,像李松福這種人實在不是在背後說長道短,論人是非的閒散人,別人告訴我,說他在背後指戳我,我還不相信,可他...你香嬸見著我長大,在這個小鎮上,我是那種全不顧惜臉面,隨隨便便的人嗎?可有人生出些沒牙沒舌的話來,喝多了酒說胡話怎麼也不該去作賤別人呀!像你香嬸,像松福大伯,你們都長我一輩,我淑妹子真有事得罪了街坊鄰里,什麼時候不能把我叫去教訓一通?你們便是罵我幾句,甚至摑我幾個耳光,我也不能不聽,這是為我好麼!但如果在背後散播閒言碎語,那有什麼益處?我可以不在乎這些,但他們一旦遇上了什麼事情,也怨怪不得別人不肯幫忙的!”
黃大香聽了這話,雖然覺得龔淑瑤報復心太重,但也能體諒她,做女人其實也很為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