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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信心。
在回家的路上,這些被飢餓勞累弄得愁眉苦臉,困苦不堪的農民,現在又有了快活的神情,輕鬆逗趣的話也來了:
“這下子可好啦,能吃上兩頓乾飯,季節工夫便拉得動了!要不,這肚皮貼著脊樑骨,每天總是稀湯薄粥洗下去,頭昏眼花心發慌,光拉尿,不見屎,抹一把汗下來也是冰冷冰冷的,哪裡還翻得過地來呢!”
“就是嘛!這回李壽凡見了張仁茂,開頭一口一聲‘仁茂公’,後來又一口一個‘張主席’,不是興了這農協會,他認得誰是姓什麼?我們這些人全是一個名:窮光蛋,該要飯!”
“這陣是好!不過,聽說糧是認了個‘借’字的,一旦要清本付息,我就愁著眼前吃得下,到時還吐不出呢!”
“愁什麼!你不去吃瀉藥,悔藥,誰能讓你吐?我們也沒給他李壽凡立下什麼字據來,這事有農協會頂著的。”
“這會兒說個‘借’字要什麼緊?將來清算他們的時候,還不知他欠我們多少呢!”
“咳,他們這些人真是使權使勢使盡了──連女人也得任他們挑盡選盡。”
[解說]話題扯到女人頭上,說話就更加活躍盡興,各人的看法也相去甚遠。不料,無意中這些亂彈又引發出一樁禍事來:
“誰說不是!你這三十好幾的男人,連個跛腳瞎眼的女人也弄不到,該跟仁茂伯說一說,讓農協會發給你一個吧!”
“仁茂伯自己還是根老光棍,聽說他早年有個相好,到頭來還是跟有錢人跑了──女人全是愛財愛勢的!”
“你這話可損了天下所有的女人,往後婦女會興起來,不咒你斷子絕孫才怪!”
“我看你那發子發孫也了不得!嫂子那付身架骨,風吹得跑,鷹叼得走,可你還是讓她一年給你下一個,弄得娘哭崽叫的,也作孽。”
“可她情願呀。。。 這種事也怨不了誰的。”
“你就別說情願吧,她在心裡能不怨你窮麼!有錢人才愛得了這種快活。你看李家大院,大男細女有多少?那才是愛快活愛出來的,可老嫂子跟著你是沒奈何,她是沒法子可想呀!”
“女人只要有法子,沒有不使出法子來的。”這說話的是姜聖初。他扛著“布把子”回來,跟上了這些人,半途上插進話來,“你們沒見過陳裁縫那女人麼?四十多歲了,還是一臉白淨皮肉,年青時就更*,真讓人見著眼睛打斜,喉嚨打結,心裡打鼓。你們別當她正經,李壽凡就被她勾搭得牢牢實實──不是她這法子,陳裁縫那份家業從哪裡來?誰不知道這是李家賞賜的!便宜是全讓陳裁縫給佔去了!”
“是眼紅吧?”那三十多歲的單身漢說,“難怪你會打算。。。 嘻!”
“我會打算什麼了!我姜家還稀罕他李家麼?狗地主!”姜聖初說話從來是口不問心,“他李家小子來勾引我家銀花,讓我給趕走了。知道嗎?女人都是賤貨,全靠男人好好看管,我這當家的可不是陳裁縫那種糯米湯圓!”
“可你這管也有些。。。 聽說,你把你家二嬸子的衣都扯破了,可她就是不依你,她就是不服你管呢!”另一個知情人奚落姜聖初,“我說你家棗秀那皮肉比起陳裁縫那女人來可鮮嫩多了呢!你是給她撩撥得發痴發燒發瘋了麼?”
“下輩子吧!”那個單身漢子漏出一句話來,“待聖初兄當上了保長,看那時能不能沾得上棗秀嫂子的邊。。。 嘻!”
“你是說。。。 ”姜聖初這才想起田伯林走的前一天,他正碰上吳棗秀從田家後門出來──這不是有姦情嗎?那單身漢子肯定知情,他就住在去田伯林家後門的小巷子裡。
可單身漢子的回答很刁滑:“我還能去聽誰說呢?那還不是聽你說的!是你說女人有法子沒有不使出法子來的──你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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